既然决定涉足险地,势必要充分做好补给。法莉婭命阿斯让在城堡里大肆搜刮一番,然而城堡物资的贫瘠却让法莉婭大跌眼镜,她篤定说城堡里必有密室,让卫兵们速速招来。
可密室什么的压根就不存在。
诸如灰石堡这类的小型据点,本身就无法自给自足,极度依赖总督府的物资配给,尤其最近几年,冬季一年较一年寒冷,一年较一年漫长,巨龙们纷纷向南迁徙,在法兰漫长的边境线上肆意筑巢,各大据点面临的压力与日俱增,物资根本不够分。
最后,法莉婭和阿斯让只得备好食物,沿著保民官的足跡一路追行。
冬日的森林一片雪白,四周都是差不多的景色,难以辨明方向,一不留神就会迷路,可依莲尼亚却不受困扰,脚印一直向著林中深处延伸,她的身体里流淌著精灵的血脉,在密林中不会轻易迷失方向。
“走得还真快,”法莉婭不耐烦时就要踢雪,“阿斯让,天要黑了。”
“是啊。”
暮色渐浓,为了过夜,阿斯让准备砍棵树木生火,这时法莉婭大手一挥,用魔力在不远处的树上切出个斜向上的豁口。
阿斯让心说完蛋,好在他动作够快,抢在大树砸下前把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法莉婭拉走。
法莉婭羞恼万分,愤怒地將树木大卸八块,再付之一炬。
这下火源就有了。
本来阿斯让还想著让法莉婭靠魔法做出一个冰屋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描述的有问题,总之法莉婭捏出来的雪屋没一个像样的,很快就垮塌了。
於是阿斯让便动手堆了个树棚,再在树棚上铺了层雪防止漏风,不必再担心晚上受冻。
“挺有一套的嘛,你都从哪学的?”法莉婭愈发感觉自己眼光毒辣,简直赚麻,其他奴隶做得到吗?
“纪录片。”阿斯让隨口答道。
“啊?”
“不,没什么。”说漏嘴了。
法莉婭被勾起好奇心,火光在她眼中跳跃著,“到底是什么。”
感觉解释起来会很麻烦,阿斯让便打了个哈哈,说晚上的森林很危险,也许绿龙就在躲在某处偷偷盯著他们,他要打起精神为法莉婭守夜,叫法莉婭先睡。
“哼……”法莉婭忽然发觉自己对阿斯让的过去一无所知,而他也从不提及,完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自己这个主人有所隱瞒!
“阿斯让,你在成为斗剑奴之前是……”
別问了別问了,阿斯让感觉自己头要大了,马上做出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说道:“嘘,別出声。”
接著,他装模作样地拿起碎龙骨,谨慎环顾四周,法莉婭也紧张起来,隨时准备调动魔力施法。
“好像是我多心了。”
法莉婭眯了眯眼。
“只是一只夜行鸟而已。”
“哪呢?”
“看,”阿斯让给法莉婭指了指方向,“自从你在我背上刻的那个铭文生效后,我的感官比以往敏锐了许多……你能看到吗?”
法莉婭摇摇头,她有点怀疑这奴隶在耍弄自己,於是当机立断,朝阿斯让手指的方向施了个小魔法,短暂闪过的微弱光亮使树枝上的夜行鸟惊慌逃跑。
“还真有。”法莉婭喃喃道。
阿斯让汗流浹背了,唉,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