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迟了。
“噗—”
金色剑光精准地贯穿他的躯体,从眉心到膀下,將他整个人一分为二。
蜥蜴人僵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向剑光袭来的方向,嘴唇蠕动:
“圣...域...“”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沿著那道完美的切痕缓缓分开,內臟与鲜血洒落一地。
巴泽尔子爵呆滯地望看眼前这一幕。
我是谁?我在哪?
前一秒还在碾压他的强敌,此刻竟像被宰杀的牲畜般倒在血泊中。
他机械地转头四顾,想要寻找那位神秘的救命恩人,可战场上只有混乱的廝杀,哪有什么绝世高手的踪影?
“大人!您没事吧?”
那位浑身浴血的骑士衝到他身旁,一边扶他起身,一边好奇地扫视四周。
其他骑士也纷纷聚拢过来,关切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你怎么样?”
“我没事..”
巴泽尔喃喃道,目光仍在不甘心地搜寻著。
而此时的沃尔夫冈正“艰难”地与一个青铜级的狗头人周旋,甚至故意让剑锋在格挡时震得自己后退两步。
任谁看来,这都只是个勉强自保的普通骑土,与那道惊天剑光的主人毫不相干。
“专心应敌!”
搜寻无果的巴泽尔放弃了,他厉声喝道。
“重整防线!”
他最后扫视了眼四周,便转身投入战斗。
但握著剑的手,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夕阳的余暉染红了战场,將堆积如山的尸体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芒。
莱恩坐在防线后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鎧甲上未乾的血跡在暮光中显得格外刺目。
凡妮莎沉默地坐在他身侧,手中的长剑已经崩出几道缺口。
卡雷尔斜靠在附近的树干上,左臂缠著浸血的绷带。
这位忠诚的守护骑土在今日的战斗中负伤,好在隨军牧师的圣光治疗下已无大碍。
战爭於不久前结束,周围来往的士兵和骑士正在打扫战场。
至於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如今他魔下只剩下一百九十七名士兵了。
“还剩一百九十七名士兵。”
莱恩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个数字像块石头般压在他心头。
出征时那些鲜活的面孔,如今三分之一永远留在了这片焦土上。
但活下来的士兵们眼神已然不同,他们握武器的姿势、移动时的警戒姿態,都透著百战余生的锐气。
这些士兵的价值,已经不逊於王国的精锐军团了。
值得高兴的是,今日他魔下的骑士並没有减员,只是受伤的比较多。
连卡雷尔,他的这位守护骑士都负了伤。
远处,土兵们正沉默地搬运看同袍的遗体。
金属碰撞声、担架拖动声、偶尔压抑的啜泣声,在血腥的晚风中飘散开来。
“领主大人。”
沃尔夫冈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处,低声匯报著今日的防线情况。
当听到那只五阶蜥蜴人被他瞬杀时,莱恩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剑柄上敲了敲。
既是庆幸防线保全,又为不能获得战功而遗憾,
暮色渐浓时,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短暂的寧静,迪特率领著一支队伍踏过焦黑的土地走来。
莱恩站起身,鎧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望著越来越近的队伍,知道自己在第一防线的使命暂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