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力搜遍了南就聚,但並未找到殿下所言的黄金。”
“这样啊.”
刘进有些不太满意。
那些黄金,是梅免攻占南阳八县之后,从八县豪绅家中抄出来的財富。
那些豪绅基本上已经死绝了。
所以,黄金就变成了无主之物。
刘进不缺黄金。
系统给他提供的黄金,加上汉帝之前的赏赐,加起来也有十万金。
他主要的开销还是集中於虎豹营骑。
而虎豹营骑已经成型,虽然较之其他部队的开销要大,却也都在计划之除非,虎豹营骑大规模扩编。
比如再招募三千人?
否则,刘进也不必担心钱財上的问题。
至少三五年內,不必担心。
三十万金,可以给汉帝。
因为汉帝的內帑,確实有点单薄。
只是,那些黄金到底藏在何处?
刘进也非常困惑。
南就聚,就是一个渡口,似乎没什么可以藏匿黄金的地方。
“命摩蔑力扩大范围,我不相信那些黄金,会凭空消失—对了,秘密寻找一个叫黑牛的人。
他是梅免的亲信,一定知道黄金的所在。”
“喏!”
本以为,找到黄金需要时间。
谁料想,当晚摩蔑力却赶了回来。
他,找到黑牛了!
“在哪里?”
“就在府衙外。”
“让他进来。”
摩蔑力张了张嘴,但最终並未发出声来。
片刻后,两个小校体走进了中堂“怎么回事?”
看到尸体,刘进一。
他连忙上前查看,確是黑牛的尸体。
“响午,他突然到了军营辕门外,说要见我。”
摩蔑力看著黑牛的尸体,目光中有些复杂,同时又带著几分敬意。
“他说他叫黑牛,是梅免的手下。
梅免的黄金,藏在南就聚以南的一个河套。他来找我,是想我带一句话与主公。”
“什么话?”
“他说,他累了!
不想再如丧家之犬般四处流浪。他从小跟著梅免,没有其他的选择。梅免死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说,他非常感谢主公当日陪他吃酒,让他能得一醉。
黄金权做他送与主公的礼物。
另外,他还说,封山渡口还有二十万金,是梅免这些年来,四处劫掠积攒下来的財富。本来,梅免是安排他另一个亲信梅昆守在封山渡口,待时机成熟,他们会带著这些黄金沿汉水入汉中。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他只求主公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请主公把他的户首理在太白顶。
他还说,下辈子他不想再任人驱使,做一条没用的狗了—.-他希望下辈子,能与主公早点认识,说不定他会为主公效力。”
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与黑牛相遇的场景。
那並不是很愉快的见面。
但在那之后,他和黑牛的关係,倒是慢慢融洽起来。
黑牛带著他在太白顶到处溜达。
来到宛城后,那晚和刘进一起吃酒,酪酊大醉。
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怪不得他那天晚上说:他预感到他会死。
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累了。
给梅免当了一辈子的狗,下辈子他不想再当狗了。
刘进走到黑牛的身边,慢慢俯下身子。
“他怎么死的?”
“说完之后,自而亡。
“黑牛啊黑牛,你有胆子自杀,为什么没胆子活下去呢?
我不会把你当成狗,我会把你当成朋友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酒,当不快哉。”
心里,有点难受。
在刘进的心里,郑仲夫可以驱使。
而黑牛,確是可以走下来,和他一起喝酒的人。
忍不住拍了拍黑牛的尸体,刘进直起腰来。
“去让人准备一个上好的棺柠,找人给黑牛好好整理一下,安放起来。
三日后,隨我一同把他送去太白顶安葬。
另外,著人去备一块墓碑,孤要亲自为黑牛立碑。”
“喏!”
黑牛傻不傻?
不傻!
从最开始,他就清楚,他是梅免的人,走脱不掉。
但他也傻。
明明已经猜出了什么,却到最后,还要自杀。
梅免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於是选择了死。
刘进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平静了一下。
“摩蔑力,传我命令,命冯奉世和你率部一同前往封山渡口。若不清楚怎么走,找黄崇光带路。干掉梅昆,拿回黄金—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得走漏消息。”
“喏!”
摩蔑力,转身走了。
南就聚河套三十万金,封山渡口二十万金。
加起来五十万金·
这些钱,是肯定不能被南阳郡人知晓。
否则运走都是麻烦。
想梅免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便宜了朝廷。
他想做富家翁?
就算他逃去了巴西,刘进一样可以让卫广把他挖出来。
三日后,刘进带著黑牛的尸体进山。
隨行的除了赵安国和樊胜客之外,还有龙就和宋清二人。
郑仲夫没有隨行別看郑仲夫也是山贼,但郑氏子弟出身的他,对黑牛一直看不上。
在郑仲夫眼里,黑牛只是梅免的家奴而已。
但龙就和宋清二人,却和黑牛的关係很好。
在他二人眼中,黑牛就是个没心没肺,整日无忧无虑,什么时候都没有烦恼的开心果。
而且,黑牛的嘴严。
龙就和宋清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拉著黑牛吃酒,倾诉。
甚至,气头上他们还会骂黑牛一顿。
但记忆里,黑牛从来不生气,总是笑呵呵的。
黑牛死了!
代表著昔日盘踞太白顶的大復山匪,彻底烟消云散。
这也让二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在太白顶上靠近山崖的一处地方,把黑牛安葬下去。
龙就说,这是黑牛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安安静静的,没人打搅。
他这一说,刘进也想起来了。
有好几次,他看见黑牛一个人坐在这里,看著悬崖外云聚云散,好像是在发呆。
其实,他是个很孤独的傢伙!
刘进亲自书写了碑文,並称黑牛做酒友。
龙就强笑道:“若黑牛地下有知能与主公为酒友,一定会开心的多喝几斛。”
“我倒希望,他能活过来,在我面前喝个酪配大醉。,
刘进说完,哑然而笑。
安葬妥当之后,一行人便逕自下山。
山崖上,青烟裊裊。
仿佛黑牛正在衝著他们的背影,挥手道別!
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再回来。
“郭翁?”
当刘进几人再次回到宛城县的时候,中堂里却见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郭。
他看上去风尘僕僕,有些憔悴。
但总体而言,精神尚为翼。
“殿下,陛下有旨。”
“啊?”
郭面带温和笑容,轻声说道。
刘进愣了一下,忙躬身道:“臣接旨。”
“陛下口諭:平舆候此次南阳之行,愉悦否?你以千金之体涉险入贼窟,朕亦不知如何评价。不过,你的事情,被皇后,太子妃还有你家那两个女人知道了。
朕顶不住了,你这个混蛋玩够了,赶快回家!”
刘进抬起头,看向了郭。
郭则笑著道:“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