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些人的身上,颇有些骄兵悍將的气质,但给刘进的感觉却很怪异。
骄兵悍將?
他见得多了!
长安南北两军,多有骄兵悍將。
可眼前缩所看到官军,虽说表面上看著很强悍,却莫名多了些匪气。
联想到秦满的功绩,刘进眸光闪烁。
秦满平乱,真的是平乱吗?
他们杀的真是盗匪吗?
刘记有点怀疑。
不过,他也懒得去思考这件事,在府里转了两圈之后,便回到了中堂。
这时候,梅免和秦满也谈完了事情。
秦满大步流星往外走,看到刘进时,却突然停下脚步。
“刘进,而此前不过一介匪人,得我家兄长看重,当知恩图报,好生为我兄长做事。
若敢三心二意,不听我兄长之吩咐,某家认得你,可某家手中宝刀,却认不得你。”
刘进的脸色,的便拉下来。
“认不得又如何?”
“大胆!”
“老子的胆子一向很大,用不著你来说三道四。
秦满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意。
他仓唧拔出环首刀。
刘进也不客气,便拽出了酈王剑。
门外秦满的亲隨见状,呼啦啦便用上前来。
“你再与某家说一句?”
“乃公胆子大,用不著你说三道四。
“找死!”
秦满举刀就要上前。
这时候,梅免跑了过来,一把拦住了秦满。
“贤弟,你这是作甚?刘兄弟投奔我,便是一家人,何必为些许小事便大动干戈?”
说完,他扭头看向刘进。
“刘兄弟,还不赶快与秦都尉道歉。”
“叱嗟彼母婢之,乃公在这里站著,他却要跑来教训乃公。梅当家,当初我上大復山,是你三番五次邀请。如今却跑来这么一个东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道什么歉?
从头到尾,便是这三姓家奴找我麻烦,我与他道歉?
梅当家,你若容不下我,我这便离开.——
“你敢?”
“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百政也跑了过来,拉著刘进就走。
秦满气得暴跳如雷,但却被梅免拦著。
“本想著上山求一个富贵,却好生憋屈。
之前我没上山时,什么都不说。上了山,却要我投名状。乃公杀了林之一,却又有不知从那个老娘们裙子下面钻出来的东西,对我指手画脚不说,
还要教训我?
百政,这便是你南阳人举事的態度吗?”
刘进大声喊叫著,却被百政拉著,渐渐走远。
秦满,平静下来。
“兄长,这怕也是个骄奢之人。你想要拿捏他,怕是不容易。”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著让你来打压他—只是没想到,这傢伙的火气这么大。”
“若在军中,说不得会是好手。不过这种人,也不可能是朝廷派来的细作。你见细作,哪个似他这般骄横?兄长你若想用他,还是用心为好。这等人物,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若是想要强按头,反而会让他心生不满,弄不好反目成仇。”
“我知道!”
秦满笑著点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我暂驻城外,待天黑之后,兄长兵马进驻营地,我便率部偷袭西鄂....”
“贤弟,我等你好消息。”
梅免真诚说道,用力拥抱了秦满一下。
“待事情结束,我们便撤离南阳,到时候咱们再把酒言欢。”
“善!”
秦满再次拱手,带著亲隨,大步流星离去。
而梅免则目送他离去之后,才转身回到了中堂。
他拉著刘进,连连道歉。
一派礼贤下士的模样。
一旁百政也是劝说,好说歹说,才算让刘进消了气。
“兄弟可先去休息,天黑之后,我再找你。』
“善!”
刘进气呼呼离开。
他和傅介子匯合一处之后,突然长出一口气。
“这梅免,本事不大,確是个疑心病甚重之人。
“怎地,他又试探了?”
刘进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县城里很安静,因为有官军进城,百姓虽然有些慌乱,但大体上还算正常。”
“却不知,到了明日,还能不能继续正常了。
傅介子闻听,露出一丝隱忧。
梅免对南阳郡的渗透,实在是过於惊人。
连南阳郡都尉都是他的人,这手段,出乎了他和刘进的预料。
“大哥可弄清楚梅免背后之人?”
刘进道:“若没有弄错,怕是和刘延寿有关。
“楚王?”
“我现在担心的是,非南阳一地会有动盪。刚才百政在无意间透露出他们还有外援。
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也让朝廷早作准备。,
“我刚才隨黑牛他们在外面走动,发现了一家店铺。”
“哦?”
“店铺门口,有酈家的暗记,要不要与他们联繫?”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咱们伺机行事。”
刘进说完,便回了房间。
躺在榻上,他思付许久,突然起身,撕下一块布,而后在上面飞快书写了几行字。
待墨跡干了,他把布放进怀中,这才復又在榻上躺下。
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