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欲救旧主,待旧主脱身之后,有何打算?
我魔下两万儿郎,又该如何是好?莫非,府君欲以梅某项上人头,向朝廷请功吗?”
“梅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林之一闻听,顿时脸色一正。
“你我皆肝胆相照的兄弟,我又怎会出卖你?
梅先生的去处,我已经谋划妥当。梅先生起兵之后,可纵兵攻打南阳各县城池。我则会压制住宋到,令他死守宛城县。待时机成熟之后,本府会命人打开邓县。到时候梅先生可率部自邓县撤出南阳郡,跃绿林山入襄阳郡,
而后经武陵郡往西南夷。
我已经与武陵蛮谈妥,到时候他们会接应梅先生,
只要梅先生进入西南夷,便可安全据我所知,西南夷而今正在作乱。卫广虽挡住了西南夷,但也精疲力尽。到时候梅先生便可顺势在西南夷安定下来,进可谋取西川,退可入西南夷自立为王。不知梅先生以为本府这谋划可还好吗?”
好傢伙,一桿子把几万人送去西南?
刘进在一旁听得,也是暗自咋舌。
从可操控角度而言,林之一的安排没有问题。
但问题是,西南夷—·
那母婢之的是一块蛮荒之地你让梅免从繁华富庶的南阳,跑去西南蛮荒?
还进可谋取西川,退可在西南自立为王。
你想他去当一个蛮王不成?
想到这里,刘进把目光转向了梅免,
他也想知道,梅免会如何决定。
梅免的脸上,依旧带著温和笑容。
但那眼睛里,却闪烁寒意。
去了西南,林之一便可以解脱了!
但问题是,他能到达西南吗?
梅免甚至觉得,只要他敢离开南阳,林之一会立刻与荆州各郡联繫,对他进行围剿。
再说了,西南夷是什么地方?
怎比得南阳富庶!
梅免沉声道:“府君谋划,確是详尽。
但梅某手下多本地人,还有许多兵马,也是去年自楚地过境而来的流民。梅某有一问,他们会甘心离开南阳吗?亦或者说,他们能习惯於西南那蛮荒之地吗?
我可听人说过,西南遍地瘴气,猛兽毒虫出没,
我这些儿郎,怕是还没等习惯,便要死於那瘴气和毒虫之下。”
“梅先生不同意?”
“自然不同意。”
(卫j下可月共他保则!
“谋划,也不是没有·南阳地势复杂,多崇山峻岭,进可谋颖川汝南,退可霸占荆襄。荆襄之地富庶,更是楚国故地。我等可以以荆襄为根基,另起炉灶。”
“梅先生怕是想多了。
一林之一的脸色阴沉下来,冷笑道:“荆襄乃四战之地,东有扬州,南有交州,西有巴蜀,此借朝廷屯驻重兵之地。仅凭荆襄,梅先生想要谋取天下,实痴心妄想。”
“只要林府君愿意助我,亦非不可谋划。
“梅先生,你这是要真造反?”
“哈,到了这一步,还有假的不成?”
“梅先生的担子,可是真大。”
“那是自然,梅某自天汉二年起兵以来,歷经多少次生死劫难?徐勃死了,我都哈活著。如今,你让我舍了中原富庶,跑去西南做个蛮王?府君这是想要用梅某和魔下儿郎的性命,换取自身功名富贵。府君,你想的太美好了!梅某可不是傻子。”
“大胆!”
南阳郡別驾张不疑闻听,拍案而起。
“你怎与府君说话?”
“张別驾,你愿意做府君的狗;府君想要做汉家的忠臣,却要我等的性命做进身之阶,想的太多了。”
“所以,梅先生你改主意了?”
“非是我改了主意,而是府君欲害梅某。”
“梅先生,你很以为没了你,本府便做不得事了吗?”
“哈哈哈,我还就不相信了,如何?”
梅免说完,长身而起,手中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是他的信號!
刘进一直在他身后站立他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个的,都有谋算啊——·
还有,刚才梅免说他从楚地招揽的流民。
那些流民,是来自楚地?
楚地,在秦汉之前,包括了荆、扬、徐三州之地。
但自汉以来,人们口中的楚地,特指彭城国。
也就是徐州所治的郡国,为楚王所有。
所以,此事和楚王刘延寿有关?
立进心中草夕区而这时,梅免摔杯。
刘进也不犹豫,仓唧一声拔出酈王剑,便扑向了梅免。
几乎就是在刘进出手的瞬间,站在一旁的百政,也拔出了宝剑。
刘进眸光一闪,眼角余光扫了百政一眼。
哪知那百政並非是要阻拦他,而是挥舞手中的宝剑,刷刷刷便砍翻了三个人———
其中,便有南阳郡別驾,张不疑。
“百政,你干什么?”
林之一嚇了一跳,大声喊道。
可百政根本不理他,已身扑向其他人。
这时候,刘进也到了林之一面前。
“刘大侠,本府———”“
林之一还想顽抗,却见刘进上前一步,手起剑落,噗的一剑,便穿透了林之一的胸口。
都不是什么好鸟!
刘进心中,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