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梅盛,是梅免的族弟。
他一把拉住了壮汉的胳膊,面带笑容道:“刘大侠莫生气,黑牛兄弟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入伙这等大事,自然需要好生考虑。
黑生苦款2
上个追款。
他想把黑牛拉开,却发现,黑牛一动也不动。
“黑牛!”
梅盛忙大声喝道。
但喝出口后,他才发现黑牛的脸色发白,冷汗淋漓。
刘进虽坐席榻上,但却好似就在黑牛面前。
黑牛也是个杀才,跟隨梅免多年,手里少说也有几百条人命,是一个猛將。
他能感觉出来,只要他敢动,那杆重会毫不犹豫戳在他身上,而他根本无法闪躲。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
小白脸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如此凶悍。
黑牛就觉得,那杆重,宛如一条巨蟒,正虎视耽看看他。
“某家人头在此,还不过来拿走?”
“我,我——”
素来凶悍的黑牛,竟结巴了起来。
“刘大侠息怒,息怒!”
梅免连忙起身,抱拳一揖道:“黑牛是梅某兄弟,平日里疏於管教,过於放纵了——他並无恶意,只是想请刘大侠入伙而已。”
他也觉察到了不妙。
因为在刘进身旁的四个人,都已经站立起来。
杜延年是个书生,看不出来什么。
但张胜和李贤,却显然不好对付。
再加上刘进..·
梅免也是个儒生,但眼力不差。
那杆重,怕是分量不轻。
可是在刘进的手中,却好像灯草一样。
刘进单手持,手臂一动不动,绝对是一个少有的猛將。
他心里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格外兴奋。
这是一员霸王似地猛將,一定要拉他入伙。
而梅免的那些人,也都被刘进等人震镊住了,好半天,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我等兄弟不喜拘束,所以独来独往,自由惯了。”
刘进看著梅免,沉声道:“梅当家的美意,某心领之。若没有別的事情,梅当家自便吧。”
说完,他刷的收回了重。
那沉甸甸的大往地上一插,宛如一根旗杆一样。
梅免则好不生气,反而恭敬拱手道:“適才是梅某失礼,他日再登门道兼。”
他转身就走。
梅盛连忙拉著黑牛跟上刘进收回了重,黑牛也恢復过来。
他不敢说什么场面话,连忙跟著梅盛,慌慌张张离开。
“主公—..”
傅介子轻声道:“这梅免—
“我知道!”
刘进笑了笑,轻声道:“我好歹也是阳大侠,怎可以这么容易隨他入伙?太容易了,便不会珍惜。梅免若真想要拉我入伙,至少应该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杜延年坐了下来。
“介子,正主儿已经出现了,咱们现在只需要姜太公钓鱼,等他上鉤便是。”
“万一呢?”
“万一?”
杜延年笑道:!“那就说明,他不是咱们要等的人。”
傅介子闻听,不禁连连点头。
他轻声道:“那就等著,看他是不是咱们要等的人。”
吃罢了酒,刘进在柜檯上扔了两百钱,便离开了酒肆,
不过,他们並未走远,而是直接入了唐子乡。
在唐子乡找到了一家客栈,便直接入住进去。
当晚,便有人送来了丰盛的酒食。
刘进几人也不客气,直接享用。
在唐子乡停留一日之后,他们又前往湖阳县城。
当日入城,当日离开,往南而去。
这一路上,倒是过的很自在。
每逢遇到酒肆,便有人奉上了酒水。
准备入住酒店,也有人提前安排好了客房。
“这梅免,倒也殷勤的紧。』
傅介子在屋中泡著脚,笑呵呵说道。
杜延年则看向了刘进,轻声道:“主公,差不多了-再坤下去,梅免怕要失去耐心了。”
刘进闻听,点了点头。
他扭头向李贤看了过去,沉声道:“今日在平氏,可有看到酈家商铺?”
“看到了,並且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
“很好,若明日再有人接待,便可以接著谈下去了。
眾人闻听,纷纷点头。
翌日,他们再次启程。
抵达淮水畔的杏聚时,有酒肆掌柜出面接待。
傅介子便道:!“掌柜的,休要这般费事,便请梅当家的人出来,我大哥要见一趟梅当家。”
“啊?
“还不快去!”
傅介子怒斥一声,那掌柜的方才醒悟过来,忙匆匆离去。
不多时,一个瘦高男子隨著掌柜前来。
他恭恭敬敬上前施礼,道:“刘大侠,我们当家的已备好酒菜,还请刘大侠移步。”
“甚好!”
刘进几人隨著那男子,来到了杏聚渡口。
只见渡口停泊著一艘渔船。
梅免面带微笑,站在船头上,见刘进过来,他拱手施礼道:“刘大侠,
上船一敘?”
“固所愿而,不敢请也。”
他也不客气,把韁绳丟给了张胜。
只带著一口酈王剑,大步流星来到渡口,纵身跳上了船。
船舱里,摆看一锅热气腾腾的本地特色,桂鱼。
“昨日运气不错,偶然钓来一条三十斤的鲤鱼,正好佐酒。”
船上,只有一个船工和梅免二人。
刘进也不客气,逕自走进了船舱坐下。
他抽了抽鼻子,道:“这桂鱼,可是我前日在襄乡所吃的桂鱼?”
梅免闻听一愣,旋即抚掌大笑起来“刘大侠还是个老饕。”
“老饕倒也称不上,但也吃过不少美食。说起这鱼,我此前最爱便是阳鯽鱼,未曾想来南阳之后,竟然品尝到了不弱於雒阳鯽鱼的襄乡桂鱼,
確是惊艷。”
“桂鱼,还需桐柏玉露相佐。”
梅免也坐了下来,把温好的酒,斟满酒杯。
刘进一饮而尽,而后抄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口中咀嚼。
与此同时,那渔船缓缓驶入河道,
“上次,是梅某冒昧,今日赔罪,还请刘大侠海涵。”
刘进放下筷子,看向梅免。
“要我入伙,也不是不可以。某这些年来流离四方,也有些累了。此前也曾有人想要招揽我——”
“酈国酈其王?”
“梅当家连这都知道,確是消息灵通。”
刘进说著,吃了一口酒。
他看向梅免,沉声道:“酈其王爱我有铸剑之能,可某家在关中也算一號人物,怎可能甘心做一个匠工?梅当家邀我入伙,却不知能与某家带来怎样的好处?”
梅免,也放下了筷子。
他正色道:“刘大侠可知『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