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大夫霍光在上月悄然抵达冀州,已联合巨鹿各郡兵马,威逼乐成“什么?”
“霍光在中山国起兵,围困了河间国。,
“嘶!”
钱荣顿时一惊。
他沉声道:“战况如何?”
“霍光並未进攻,只围而不打,目前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但是据细作报告,匈奴左贤王壶衍起兵偷袭了雁门郡,但是被金日率部击退。右北平太守赵破奴,奉旨都督幽州兵事,正在向河间国方向运动,不日將抵达渤海郡。”
河间王,完了!
钱荣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林公可知晓了吗?”
“尚未知晓,但怕是瞒不得太久。
河间国有变,林之一会做什么选择?
是装作不知道?
还是起兵响应?
林之一的情况和钱荣不一样。
钱荣这个直指御史虽然是江充捧上来的,但他在投靠江充之前,確是凭著真本事,一刀一剑拼出来,才入了江充的眼。
林之一,则完全是河间王推上来的人。
否则以林之一一个普通人出身,就算是得了察举,也很难这么快就做到了两千石太守的位子。
不是说林之一本事不够,而是他確实没有背景。
否则,黄霸倾家荡產,且能力过人,十几年下来也不过是个河南太守丞。
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后有没有人!
所以,河间国出事,林之一绝不会束手待毙。
钱荣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觉得,林之一绝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
“钱乙,平舆候的虎豹营骑,还在平舆县吗?
“是的。”
“你天一亮就走。”
“去哪里?”
“去上蔡,持我腰牌,拜见曹安,请曹安通知平舆候,就说南阳郡將有变故。”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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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问了,你只管去就是。
“喏!”
钱乙答应下来。
他是钱荣的心腹,自然也知晓一些钱荣的事情。
看样子,阿郎这是打算跳船了!
钱乙道:“阿郎放心,小人这便去准备。”
“去吧,注意保密。
“小人知道!”
钱乙匆匆离去。
而钱荣则在庭院中徘徊。
他在犹豫,犹豫接下来,他该如何是好。
跳船,可是一门技术!
以他之前为江充做的那些事情,只通风报信,估计也难保荣华富贵。
平舆候为何会出现在平舆县?
怕绝不是单纯为了巡视他的食邑·
不知不觉间,钱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平舆候的名字。
刘进?
对了,那六义士之首,也叫刘进!
想到这里,钱荣突然笑了。
他用力摇了摇头。
瞎想些什么?
堂堂皇太孙、平舆候,司隶校尉,怎可能和一个江湖游侠儿联繫起来?
再说了,只听说过平舆候力大无穷。
却未曾听说过,他剑术高超,能征善战。
此前江充传来的消息:平舆候身边倒是有不少猛將。
赵安国、樊胜客、摩力——
可这些人都还在平舆。
至於司隶校尉那边,也有一些好手。
但也只有一个杜延年和王贺跟隨刘进左右。
王贺.
那可是曹安的老上官,也是他钱荣之前的上官。
平舆候把王贺召入了司隶校尉,又带著王贺来到平舆。
要说他没有觉察到南阳郡的情况,钱荣打死都不相信。
他必须要立功!
立一个大功,才能保住他的荣华富贵。
而且,若是能投到平舆候门下,哪怕是当个军司马,也胜过这劳什子南阳郡直指御史。
钱荣越想,就越觉得靠谱。
他眸光闪闪,心里面也隨即盘算起来。
他的武力一般。
但密探头子靠的不是武力,是头脑。
钱荣觉得,在接下来的博弈之中,他一定能收穫更多功劳。
只看,他如何算计!
南阳郡,唐子乡。
刘进五人离开丹水之后,便向东南进发。
他们的速度並不快,走走停停。
不过,这一路上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
海捕文书就掛在沿途的城镇门口,却没有人在意。
当刘进抵达唐子乡,准备休整一番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消息,河间王刘庆,起兵了!
他在城外一家酒肆中歇息。
傅介子和杜延年二人则出门打探消息。
很快的,两人便赶了回来。
“陛下对河间王动手了。”
“哦?”
“据传闻,陛下命霍光坐镇中山国,都督三郡,自三面合围河间国,
河间王觉察到不妙,便试图寻求壶衍的帮助。但陛下早有准备,命金翁叔坐镇雁门,击退了匈奴人。据说,河间王派人前往长安质问陛下为何用兵,但之后便没了消息。”
祖父果然下定了决心!
其实,早在刘弗陵死讯传来之后,刘进就已经猜到了端倪。
汉帝又岂是优柔寡断之人。
之前,他不动手,是在犹豫。
可一旦他下定决心,必然如雷霆之势。
河间王的命运,早在刘弗陵死去之时,便已经註定。
所以,刘进並不惊讶。
他正要开口询问细节,却在这时候,从酒肆外走进来了一群人。
他们身著便装,却带著一股子彪悍之气。
为首男子,身高七尺六寸,长得极为英俊。
頜下美髯,更令他显出几分威武气概。
他走进来之后,目光在酒肆里扫了一眼,而后大步流星,直奔刘进五人走了过来。
在他进门的时候,刘进就觉察到了。
他的手,搭在酈王剑上,饶有兴趣看著那人。
男子也不客气,走到酒桌前,拱手道:“可是刘大侠当面?”
他说话,颇有几分客套。
刘进眉头微微一燮,沉声道:“大侠不敢当,正是刘进。”
“刘大侠,可让梅某找的好苦。”
那人闻听,一阵大笑,便在刘进对面坐下。
“在下大復山梅免,闻刘大侠乃当今义士,故特来恳请大侠相助。”
梅免?
这名字,很耳熟啊!
刘进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眉头微,看著对方。
沉吟片刻后,沉声道:““梅先生要某如何相助?
梅免听了这话,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