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和杜延年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用手往前一指,道:“前面就是博望坡,正可在此打上一场。』
“要动手吗?”
霍禹顿时兴奋起来,抬手从马背上摘下一桿铜稍。
“你看马。”
“凭什么!”
“就凭你年纪最小。
“我年纪小,我年纪小却不弱你。
刘进朝他们看了一眼,道:_“介子,你別总是与霍郎斗嘴,你多大年纪,他多大年纪?”
“他叫我傅大胆。”
“哈哈哈,你本就大胆嘛。”
傅介子闻听,顿时咧嘴笑了。
他得意洋洋朝霍禹看了一眼,换来的却是霍禹一双白眼。
眾人议定,便在此启程。
很快的,六人就来到了博望坡的疏林中。
此时,天边已泛起一抹鱼肚白的光亮。
疏林里很安静。
光线,昏黑。
昨日那二十余尸体仍在,却残缺不全。
感觉,是被附近的野兽加餐了树梢上一群乌鸦被惊醒,叫了起来不过,它们只叫了片刻便息声了,因为刘进等人,对它们不理不踩。
不像是抢食的,也没有什么恶意。
这群乌鸦便继续停驻在枝头,再无声息。
那鱼肚白出现了一抹金色。
卯时,天亮了!
刘进等人在林中闭目休息,一言不发。
到时霍禹,有点忍耐不住。
他搞不清楚到底要做什么,想要询问,可见眾人都在闭目养神,也不好上前询问。
这时候,傅介子突然捅了他一下。
“沉住气,待会儿会有廝杀。”
“我知道,可———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引来官府的关注。”
“为什么?”
“官府关注到了我们,会有人主动跳出来和我们联繫。”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哪里有凭多为什么?”
“我·——·
“闭嘴!”
刘进突然回头,眸子里精芒一闪。
也就在这时候,棲息在树梢上的乌鸦,突然振翅而飞,呱呱的叫起来。
紧跟著,有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上马!”
刘进一把抄起靠在树干上的断马刀,飞身上马。
他把缠在刀身上的刀衣扯下来,催马向前紧走几步。
其余五人也纷纷上马,拿起了兵器。
“人,不多!”
傅介子举目观察片刻,道:“三四十人的样子,估计是县衙的弓手,不足为虑。”
刘进扭头看了他一眼。
“介子,这次隨赵侯北上,学了不少嘛。”
“嘿嘿,那倒是。”
博望坡下,一队人马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七八人骑马,余者皆为步卒。
没有披甲,手中的武器看上去也非常破旧。
其中一些步卒手里的长矛,矛头甚至都生锈了,一看就知道,没有认真保养过。
为首一人,骑著一匹大青,掌中一桿铜稍。
“县尉,都到博望坡了,也不见人影,估计是跑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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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伙人肯定是亡命之徒,杀了人一定跑了———”
为首男子闻听,勒住了马。
他回身,朝那些气喘吁吁的步卒看了一眼。
破口大骂道:“平日里让你们勤勉一点,一个个不听。这才多远,就顶不住了?
乃公若不追一下,回去之后怎么交代。
具家,好歹也是个大姓·具成功一死,肯定会惹来抱怨。咱们辛苦一下,再追个五里地返回。回去后就说我们追了三十里,未见贼人踪影,定然是跑远了。”
“县尉所言极是。”
男子在马上摇了摇头,催马往前走。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纵马疾驰。
否则,以他身后这些虾兵蟹將的体质,估计要骂人了。
他也不想追的太急。
追上了又能如何?
对方都说了,是要为具忱討公道。
难不成他真要为了具成功一家人,和对方拼命?
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
差不多就得了!
再追几里路回去,也算是给具家人一个交代。
他现在也有点后怕,当初答应了具成功的建议。
估摸著那帮亡命之徒不知道他的存在,否则弄不好,他们会犯禁县衙里找他麻烦。
正思著,忽听乌鸦急促的叫声。
仲乘心里,没由来一慌。
下意识,顺著乌鸦呱噪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