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二十分钟,她给凉宫美绪发了一张宫泽坐在星辰塾办公室里的正面照片。
照片里的学弟眼神清澈,面容和善,嘴角还带著一抹愜意的微笑。
下面是吃货发的消息:
“不负所望,顺利完成任务,宫泽已经同意你的要求了,快说谢谢。”
凉宫美绪仔细端详著学弟的那张照片,嘴里嘀咕道:
“吃货还真有一手,以前磨练出的社交能力一点儿也没丟下。我离开的时候,学弟还满脸为难之色,可现在瞧著却十分轻鬆。吃货到底说了些什么?竟能让学弟放下了顾虑。”
大小姐发消息:
“你和学弟说了什么?』
开院樱妃:“用上了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费了好大劲,快给我说谢谢,不说谢谢,日后这种事別交给我办了。』
凉宫美绪发了一条语音,声音中满是愉悦:
“好,谢谢我的小吃货帮我办成这件事,不会亏待你的,我让人去买限量版的布丁。”
开院樱妃走出办公室后,听著好闺蜜发来的这条语音,心里顿时產生了罪恶感,连吃奥利奥的那一丝羞涩感也被这种感觉填满了。
其实每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觉得对不起的人並不是好闺蜜,而是雾奈。
“田中裕子—————”她嘴里呢喃著,想到了这个隨时爆发的定时炸弹。
田中裕子作为凉宫美绪的贴身助理,其实与凉宫家的女僕相差无几,只是更为专业化罢了。
她的母亲是凉宫老宅的女僕长,父亲则是管家,可以说他们一家人都在为凉宫家效力。
按理说,今日中午发生的事情,她本不该向大小姐隱瞒,然而一想到认真工作、任劳任怨的雾奈,她便陷入了犹豫之中。
人毕竟都是感性的生物,谁也不例外。
在宫泽先生这件事情上,大小姐的做法是错误的,大小姐的闺蜜同样有误,
唯独雾奈是正確的,可又有谁来关爱她呢?
所以,田中裕子选择了隱瞒,做出了一件贴身助理不该做的事情。
在战国时期,向將军包庇犯人可是大罪。
“唉·终归是你没能守住魅魔的能力—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临近下班,田中裕子朝著部长办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后乘坐电梯下了楼,不紧不慢地走向停车场。
刚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背后传来冷漠的声音。
“问卷调查,调查完有丰厚的奖励。”
田中裕子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身著黑白相间女僕装的熟悉身影,稍稍鬆了口气:“如今的问卷调查都这么有氛围感了吗?东山小姐。”
她没等东山茜子开口,接著说道:“我不会透露开院小姐的事情。“
“你想当二五仔?”
东山茜子没想到田中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甚至已经准备好投其所好,准备了一箱钞票。
田中苦笑一声:“以大小姐和开院小姐的友谊,我可能那么做吗?放心吧,我也不会背叛大小姐,你就当我是同情心泛滥好了—
东山茜子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並未提及那箱钞票,只是说了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停车场里。
“你是女僕之耻。”
田中沉默良久,都未开口说话。
夜晚回到家,宫泽终於知道某些人为什么会养这么多舔狗了?
那当然是被tian舒服了。
他坐在沙发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先是在龙骨社確认凉宫大小姐继承人的处境不太好,今天大小姐又想入股星辰垫。
意图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宫泽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在不违反自身原则的情况下帮大小姐,毕竟雾奈现在是龙骨社的部长,若大小姐失去了继承人的身份,雾奈的位置不一定能保住。
当然,做出这个决策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烂好人的因素影响。
“老公,你今天又教开院学料理了?今天的学费比前两次加起来的都多。”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雾奈一边拿毛幣擦著头髮,一边走了过来。
宫泽一脸黑线。
这个吃货到底想做什么?每次欺负完他,都发来一笔钱,使用费吗?
那倒是发给我呀,发给我老婆还想惹的麻烦不够多?
宫泽心里吐槽了一番,立马站起来,接过毛巾,让老婆坐在沙发上,帮老婆擦湿漉漉的头髮。
柔和的灯光洒在宽敞的客厅里,雾奈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靠,双腿交叠,一只手隨意地放在身侧,那模样可爱又迷人。
宫泽適时开口说道:
“开院明明是个小富婆,不去请个专业厨师,非得缠著我教她。”
“她是不是喜欢你?对你有好感?”
雾奈的一句话嚇得宫泽差点把毛巾扔下去。
“不,不可能吧,凉宫大小姐都说她除了吃,没其它兴趣。”
宫泽低头警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也是,但开院樱妃是我们的朋友,绝对不能再收费了,我把这一次的学费还有上一次的学费都转给她。”
说著,雾奈拿起手机,打开社交帐號转了一笔钱,並在下面留言:
“日后学费免费,樱妃千万不要客气,辰君教不了你,也可以找我,虽然会的料理可能没有辰君多。(。-)◇”
眼看即將到晚上十点,开院樱妃望著雾奈发来的消息以及转帐记录,本应被困意笼罩的她却忽然毫无睡意。
实际上,吃货將学费发给雾奈,是一种转移內心罪恶感的方式。
只要不断催眠自己,她便不是单纯欺负別人老公的坏女人,因为她了钱。
如此一来,负罪感便会减轻许多。
然而,偏偏雾奈在她入睡前,把此次和上次的学费都转给了她,还特意提及日后学费免费。
开院樱妃心中的负罪感瞬间暴增,越是感受到雾奈的温柔与体贴,她的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吃货即便困得眼皮都已疲惫不堪,却依旧无法入睡。
又过了十分钟,开院樱妃在床上不停翻滚,將脑袋深埋在枕头底下,头髮凌乱异常:
“啊啊啊,我真是个坏女人——·我都做了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