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他来,早特么劈了,这能忍的啊?
也正因为如此,他得了一种看见罗丝以及手下的卓尔就头疼。
打,打不过,打得过你也不能打。
躲?你还能比卓尔能躲?
卓尔几乎每个成年男性都是资深的战士兼刺客。
至於为什么是兼职,因为对於他们而言杀个人就是下班时顺手干的事。
卓尔成年可能不会刺杀,但卓尔不会刺杀有点不太可能。
“你的担心是对的,但你忽略了一件事。”
嘴里塞著一根鸡腿的saber含糊不清说了一句。
“作为王,你的基础太差,你连人都找不到,就算建立你说的那所奇蹟建筑又有何用?没有足够的基础,哪怕让你盖起万丈高塔又如何?不过是空虚之物。”
高德有点惊讶,毕竟这位骑士王其实很少在他政治上指手画脚,更別说开口建议了。
原因,他自然清楚。
她的政治理念和他是完全衝突的,虽然平时口嗨说要夺权,但双方其实都知道。
假设把军政权放给她,结果就是双方战场相遇。
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么她从一开始就不介入好了。
“彆扭的女人。
高德心中暗道一声,不过还是出言感谢,
“你们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容我再思考一下。”
留下这句话,高德离开了酒馆。
这一夜,他没有去谁房里,更没有回自己房。
而是利用蛛行术爬到钟楼顶层,俯瞰著这片属於自己的领地。
该怎么做?
慢慢提升,还是赌一把?
凯文爷爷最近完全联繫不上,这才是高德为什么心发慌。
他发现自己掀桌的底牌不灵了。
鸦后·
看著手里的印记,他还没把事情告诉剑姬。
鸦后不可能护著他,因为是死亡,死亡如果过度干涉,其他神就要有意见了。
之前还可以说是阻止邪恶,现在可没任何正当理由。
麻烦一个接一个,高德真心觉得,如果自己手里实力再强点,底牌再多点就好了。
他开始翻起自己的道具栏,试图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遗漏的东西。
这一找,他就看见留在角落的一枚鳞片。
妙影之鳞。
我现在,也算变强了,你会回应我吗?
没有任何回应,不过他也不气。
卓尔的通道,就在古战场,他早知道了,可他也管不到那啊。
『不对...谁说我tm管不到?!
“吁一清脆的口哨声打破领地的寂静,不等守夜的士兵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匹庞然大物从领地马方向衝出。
並在一个位置翘首以盼。
主人也没有让它多等,从钟楼上施加了羽落术的高德,就这么斜著慢慢飘下来。
“走,带我去古战场。”
士兵发现深夜领主还要出城,不禁有些疑惑,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闸门已经升起,黑马就像旋风一样,裹著领主疾驰而去。
“领主呢?”
当领主离开不久,身后传来的话语嚇得他们一哆嗦,转过身才发现是领主那位魔法顾问。
“夫人,我们也不知道,大人他骑著坐骑就这么离开了,没有说任何话———”
他们哪敢问领主要去哪啊,领主再仁慈也不是他们放肆的理由。
其他领地里,你多看几眼领主都可能会被责罚呢。
美狄亚越过他们,盯著那几不可见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她始终相信高德能做出正確的选择。
恋爱中的女人便是如此,更別说这位恋爱脑魔女了。
夜幕中,一匹黑马载著一位银髮男子在林中小路狂奔。
一路上稍微低一点的树木都得被马匹带起的狂风压弯。
“快点再快点!”
得到主人授意,黑马脚下竞冒出一缕红光,原本迅捷的步伐又进一步得到了加强。
西凡纳斯的赐福药剂不断在改善黑马的体质,让它已经逐渐脱离了普通生物这一概念。
在没有高德任何魔力的加持下,它自身竟然已经出现了一缕魔力,想来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变成魔法生物了。
一路上算不得安全,可在高德疾驰之时,却方兽退让,
那些冬眠刚甦醒,准备进入狩猎的食肉动物们,在接触到那一人一马的气味后,果断掉头离开它们是饿了,不是傻了,哪怕是啃食树皮,再不济就吃巢穴中腐烂的残骸,也好过去招惹对方。
两侧景色飞速倒退,古战场已经近在尺尺。
曾几何时,他骑著黑马出门需要一整天的路途,此时只不过是稍微发呆一会就到了。
高德和黑马闹出的动静,几乎大老远就能发觉,此地的亡灵也是如此。
但和以往那张牙舞爪,夹道欢迎不速之客不同。
此时的亡灵们非但褪去了它们那骇人的面目,露出生前的模样,脸上更是带著一缕笑容。
见到高德来还朝他行礼。
髏和行尸这些已经完全失去生前器官的,只能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打招呼。
或是摘下颅骨,或者是僵硬地挥舞著手臂。
逐渐露出生前模样的幽灵们,则是朝著高德虚空下跪。
之前鬼混所组成的市场,依旧在那,但重复著生前那一天的亡灵们却获得了第二次人生。
这里,真真正正意义上做到了一座属於亡灵的国度。
高德做不到这样,里奥也做不到。
能做到的,唯有天上那一闪而过的渡鸦,
在高德的求情之下,鸦后勉强宽恕了这里的亡灵,但作为惩罚,他们死后將完全丧失轮迴的资格。
失去轮迴的资格后,亡魂们会被送到各个位面化为飞灰,成为世界的基石。
不过,鸦后还留给了它们一点时间,作为告別,它们將获得50年的时光可以存留在主位面,並获得生前的记忆,以及自我的意识。
50年后,所有曾经的瓦拉几亚公国的子民,以及那些入侵者们,会被渡鸦拖入墮影冥界,並且跳过审判那一步骤,直接来到湮灭。
这段时间,渡鸦使者会监控这片土地,任何试图逃脱的亡灵都会被打得灰飞烟灭。
这已经是鸦后看在高德的面子上,最大的退让了。
生与死,轮迴不止。
没有哪个生命可以躲避死亡,就像不朽者也有凋零的一天,他们或许会归来,但你不能说他们便是永恆。
高德对於它们的礼仪自然也是一一回应,这些人很可怜了,他犯不著在它们面前秀一下什么。
土壤中的负能量並没有进一步破坏地面,甚至反而在催生出一些植物。
那是亡灵们试图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家园,但遗憾的是这根本不可能。
能出现一抹绿色就已经是极限了,负能量对於土壤的破坏几乎是不可逆的。
需要德鲁伊或者是派遣一整个教会用上数百年的时间来恢復土壤中的生命力,可谁乐意呢?
地母教会愿意,但他们就那点人,別看教会各地都有,其中真正的牧师其实都是少数,而且极为分散。
毕竟这个世界诸神的信仰可以做到让人们跨越国界,但自身的国籍可不允许。
一个国家的牧师去帮助另外一个国家可以,但如果是敌对的话,他就要面临很大的压力了。
他或许可以不在乎,但他的家庭一定在乎这也是许多神职人员往往会放弃家庭,选择孤身一人。
孤身意味著自由,不被束缚。
黑马载著主人往古战场的西方赶去,那里是曾经的大公城堡。
绿色的诡异光芒將这里照得十分明亮,那是鬼火。
末路幽冥,引路灯荧。
鬼火从远处看,就像在黑暗中摇曳的灯笼,它们的顏色会隨著环境而改变,通常在废弃建筑或是街头小巷。
一旦有好奇者循著光辉过去,就会发现,那里藏著的哪里是什么灯笼,有的不过是一群亡灵生物或者陷阱罢了。
年久失修即將塌的废弃房屋,饥渴难耐潜伏於黑暗中的食尸鬼,残存著致死诅咒的遗蹟。
当生人踏入其中,並变得虚弱后,鬼火就会汲取其生命力。
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亡灵们依靠鬼火照亮起了一个个区域。
它们试图以此来假装自己还是生前的模样。
破布残木组成的集市,只剩下两根顶樑柱的行会,除了铁匠和它的铁砧什么都没有的铁匠铺。
虽然连酒都没,也发不出正常声音,但一群鬼魂还在那狂欢的酒馆。
还有明明是一群髏,却坐在土坑里假装自己在洗澡。
城堡很快便到了,残砖破瓦的城门口甚至站著一排行尸,虽然它们肢体残缺,甚至还有连脑袋都没了一半,但依旧让自己站的笔直。
见到高德来,行户们朝著他竖起手,准备行礼,其中一名行户的手直接朝著他甩来,还好他反应快偏头躲了过去。
对方声带早腐烂完了,想跟他道歉也没办法。
不过高德只是摆手示意没关係。
城堡几乎就是断壁残垣,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高德来到一处小土包前,里奥正站在那里,大剑插入地面做冥想状。
那双橘红色的双眼少见的不再发出光芒。
那是他妻子与孩子的埋尸之地阔別数十年,当他回来时,只有残缺的骨骼留在原地。
也幸好这里的亡灵虽然陷入癲狂,却还是有意识守护著城堡,否则他可能连家人的残骸都找不到。
高德並没有打断他,这位死亡骑士的家人灵魂早已不知所踪。
他不是没试图找到,但没有,
而现在,他想復活也不行了,鸦后不会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褻瀆死亡。
死物就该离开俗世,前往该去的地方。
过了不知道多久,里奥结束冥想,转身朝向高德。
“您来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要你搜寻关於幽暗地域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