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这情况还未彻底平息,他自然不能充许这么多人聚集过来,万一里面藏有胡神的信徒、收了域外好处,生出变故,那责任可就大了!
几句过后,眾人面面相,却无人真箇离开。
李彦允隨即问道:“河南尹裴敦可在?”
就有个官员提醒道:“李使君,你最近未至洛阳,莫非是忘了,裴尹年初立功,已迁刑部尚书,之后又有许多事情发生,如今新任河南尹、东京留守是陆景融陆君,但他还未至东京。”
李彦允眉头一皱,正待再说,却听那骤雨园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个老者便走了出来,衝著门外一群人问道:“请问,哪位是李彦允李使君?”
“在下正是李彦允。”李彦允上前一步。
“公既来访,里面说话,其余之人—”老者虽是门房,但面对眾官却丝毫不怀,“还是散了吧,人多嘴杂,易生事端。”
“老丈说的是。”李彦允点点头,对身边一名武士道:“此处尚有邪票余韵,请诸公回府,莫要因此出事。”
那武土点头领命,就去驱散,口中说看方才凶险,又言隱患未根除。
眾人一听,多有迟疑,大部分散去,却还有几人留下。
其中一人冲李彦允与老者道:“在下徐浩,乃河南府司录,当录此间事,待新任府尹来时才好告知於他。”
其余几人也都是各有职责。
这都畿道到底还是为河南府统领,若发生在洛阳的变故,最后不得上报相应主管官吏,李彦允这个採访使也不好强扭,便也不再坚持,只和几个亲信低语,让他们多加留意,然后当先入园。
卢建臥、徐浩等人与那老者报名后,得了允许,紧隨其后。
“这局面越发诡异了,本以为园中指点三家字,已可为佳话,怎的九么子一入那屋中,竟又闹出更大动静?”
青舟之上,王清溪看著骤雨园中变化,联想最近前后事,一时惊道:“莫非还真与兵策一事有关?九公子在里面写下兵策,才引来这许多变化?”她语气飘忽,似乎自己都不甚確定。
“什么样的兵策,能引起这等动静?”刘神隱沉思片刻,將手中白玉重新收回袖中,“你我来前,也是见过不少新进兵策,其中不乏有惊人之语的,能引起异相的才有多少?所谓异相,其实虚浮,方才那都是邪神傀儡,
可算不到异相之中!未必是因兵策,可能还与此地有关,屋中聚集著的—.”
王清溪打断道:“不是异相,作何解释?今日园中的动向,你我一清二楚,除了九公子,不做他人想。”最后,她甚至意有所指,“莫要因一时成见,便处处看低。”
“非是看低,而是——..”刘神隱还待再说,忽然神色一变,抬头一看,
见得一道如火流光乘风而来,径直落在掌中,变作鲜血一滴。
“汉血令?”
王清溪见著那东西,眼皮子一跳,隨即游目四望:“这东西就当我没看到,你无论得知何事,莫要与我再说。”可说完这话,她又忍不住道:“偏偏这时传信来,莫非也与园中之事有关?”但话落,她马上摇头,“莫与我说,莫与我说!”
刘神隱却根本顾不上这些,迟疑片刻,见那血液要散,无奈嘆息。
“为何会这般著急?明明知晓我如今在做何事。”
念落,他屈指一挑,鲜血散溢,一道意念传入心中“汉韵有变,蜀地残舆有变化之机,似有汉室血脉得了真龙格局,其气尚洛水,速寻之!”
“什么!?”
刘神隱一愣,忍不住目光下望!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流光自远处飞来,却是一枚青色符篆,如薄薄一层玉石製成,飞到二人面前展开。
“洛阳有上品兵策成,暂缓护持,先寻兵策!得之当速速送往长安!钦此!”
刘神隱、王清溪一愜,对视一眼,再次不约而同的朝下看去。
“今日这事,还真是一波三折。”王清溪嘆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看著刘神隱,“如何,可要一同前往?这写下上品兵策的人,该是没有疑问了吧。”
刘神隱嘆了口气,他与王清溪全程在侧,联想前后变化,答案不言自明,只是又有一道崭新疑问,横在他的心头“那得了真龙位格的汉室血脉又是何人?不会,真的与九公子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