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彪“话里有话”,冰冷的声音中隱隱透出怒意。
“好威风啊,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有能耐呢?”
“我这么多儿子里,你是最废物的一个,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安排客户的亲戚到你队里,也是给你机会”
“结果呢?!”
卜彪猛地一拍桌,巨大的力道让面前的钢化桌面顷刻四分五裂,周围眾人均是噤若寒蝉。
“你看看你干得好事!?”
“你竟然,你竟敢,把他们都杀了?!”
“杀了几只河豚帮的小虾米,觉得自己很能,搞不清自己姓什么了?!”
卜彪从沙发上站起身,凶恶地盯著陈燁,近两米的魁梧身形极具压迫感。
“儿子不听话,那也和一条咬人的狗没有差別,宰了燉了,还可以再生”
听完卜彪威胁的这几句话,陈燁的耐心也有些耗尽了,看也不看对方就朝二楼臥室走去。
“卜焊!你给我站住!!”
卜彪暴喝一声。
陈燁止住脚步,平静地看著面前的大汉,冷淡的语气中却故意带上了丝“挑衅”:
“再逼逼赖赖,我连你也杀,死了的狗就不会吵闹了”
卜彪的眼中流露出剎那不可置信,气急反笑:
“好好好,好得很!”
“果然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老子就该把你射墙上!”
“你既然执意求死,我就成全你,给你个体面的死”
卜彪的神色彻底冰冷下来。
“明日午时,愚人镇第三层中门,你不是想杀我么?有胆你就来。我会当眾虐杀你个小畜生,用你的死给客户谢罪”
陈燁不置可否地摆摆手,没理会卜彪望向他的阴冷眼神,径直上二楼臥室去了。
对於卜彪这个操作,陈燁並不意外。
对方估计在得知“卜焊”杀了客户的亲戚后,就已经做好了杀儿赔罪的打算了。
但这对於陈燁来说,却相当於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哪怕对方不杀陈燁,陈燁也会想办法杀他。
毕竟留一个对“卜焊”知根知底的人活在世上,身份暴露只是时间问题,陈燁当然不可能容许这种情况出现。
推开臥室门走入房內,躲在房里的小李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燁哥你明天要和卜彪单挑?”
显然,房里的他也偷听到了刚刚外间的那番对话。
陈燁点了点头。
小李確认后,面上却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卜彪可是血手帮里实力排在前五的高手,燁哥你……”
“我巴不得他能强些”
陈燁颇感无趣地开口。
这段时间,关於什么“谁谁谁很强”“谁谁谁有什么称號”“谁谁谁不是易与之辈”这类话,陈燁耳朵都快听起茧了。
一开始的陈燁还饱含期待,可实际杀起来却发现名不副实,甚至基本在他手上撑不过一招,更別说逼迫他使用特质了。
陈燁来到屋內办公桌后坐下,正想点开ar眼镜看看新闻,却隱隱间感到胸口有些膈应。
拉开衣服,胸口上残留著一道深色的月牙形疤,让人如鯁在喉。
这道剑伤早在从“欲望渊谷”出来后的几天就已经完全癒合,但不知为何,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出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而且,以陈燁如今的癒合体质,本不可能留疤。
陈燁本能觉得这道疤可能有古怪,可找了帮內医师反覆检查后也得不出什么问题,確確实实是完全癒合了,就连男人留下的那道气机也已经被【“霸王色”霸气】一点点地消磨殆尽。
可是,那种古怪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但愿无事吧”
陈燁如此想著,心头若隱若现的阴霾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