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地势低矮，又有茂密的枝叶遮挡，勉强能避开巨熊的视线。

等他们好不容易躲进灌木丛，陆老板已经累得瘫在地上，汗如雨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

李东生也好不到哪去，他脸色苍白得嚇人，嘴唇乾裂，呼吸微弱。

他努力睁开眼，虚弱地对陆老板说：“我说…你做…”

陆老板忙不迭地点头草：“你说，你说，我听著呢！”

“枪…给我…”

李东生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掉落在旁边的猎枪。

陆老板赶紧把枪递过去，一脸担忧：“老李，你还能行吗？”

李东生接过枪，手指颤抖著抚摸著枪身，眼神中闪过狠厉。

“不…不行…它…它记仇…不杀了它…我们…走不了…”

陆老板一听，嚇得一哆嗦，连忙问道：“那…那咋办？”

他哆哆嗦嗦地指著自己的手，“我…我手抖得厉害，准头…准头不行啊！”

李东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我说…你…你做…”

“行！你说！”

“先…先上…上子弹…”

李东生断断续续地说。

陆老板手忙脚乱地掏出子弹，却怎么也塞不进枪膛。

他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咋回事啊？咋塞不进去呢？”

李东生无奈地嘆了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指著弹壳底部的火帽：“倒…倒过来…”

陆老板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把子弹倒过来，用力一按，“咔噠”一声，子弹终於上了膛。

“好…好了…”陆老板举著枪，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李东生虚弱地指挥著：“瞄…瞄准…它的…”

陆老板哆嗦著手，將枪口对准了巨熊的方向。

巨熊似乎也找到了他们的方向。

“开…开枪…”李东生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陆老板嚇得一哆嗦，扣动了扳机。

“砰！”枪声在山谷间迴荡。

子弹並非全部命中，但大部分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巨熊身上。

这头庞然大物似乎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躯体，然后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著灌木丛里的两人，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娘咧！这玩意儿真抗揍！”

陆老板惊呼一声，腿肚子都开始转筋。

他知道李东生现在这状態根本跑不了，咬了咬牙，端著猎枪就窜了出去，跑到一颗粗壮的松树旁，打算吸引巨熊的注意。

巨熊果然被激怒，咆哮著朝陆老板衝去。

陆老板虽然嚇得魂飞魄散，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勉强保持著冷静，他一边躲闪著巨熊的攻击，一边寻找著机会。

李东生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心里却猛地闪过一道灵光。

“药！孙大夫的药！”

他嘶哑著嗓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陆老板先是一愣，隨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在背包里翻找起来。

“哪个药？治你腿的？现在顾不上这个了！”

他急得汗都滴下来了，恨不得把背包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