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出了天福楼我就与袁公子分开了,之后的事我並不清楚。”彭烈赶忙为自己辩解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一定是你!”马芳铃声音嘶哑,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向他刺来。匕首寒光闪闪,在喜堂的红烛下泛著冷光。
傅红雪单手擒住她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卸掉她的匕首,將人掷向一旁。
眼见马芳铃要摔在地上,忽然旁边伸出一只乾净修长的手,扶住了她。
一个鬚髮虽已白,但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出现在厅中,扶著马芳铃。
“你不应该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中中年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很有磁性,像是陈年的美酒。
这时身边有人惊呼道:“是护剑客,柳东来!”
傅红雪闻言被气笑了:“她都要来杀我了,你想我怎么对她?”
“你明明知道她杀不了你,你最起码要有一些包容之心。”柳东来又说道,眉头微皱。
“一个只敢蒙面偷袭的人,也有资格来教训我吗?”傅红雪冷声说道,目光如刀。
柳东来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扶著马芳铃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你..:”
他本想再说什么,最后颓然道:“你说的没错,我確实没有资格。”
“那老夫可有资格?她虽还没有拜堂,但毕竟是我袁家未来的儿媳。”
一个满脸严肃,一身威仪的老人开口说道。他站在厅堂正中,不怒自威。
“你便是白云山庄庄主袁秋云?”傅红雪转身面对老人,黑色的衣袍纹丝不动。
“正是老夫!”袁秋云的声音洪亮,震得厅內的烛火微微晃动,
“那好,她是你的儿媳,她向我出手想要杀我,你怎么说?”傅红雪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她是为了她的丈夫出手,有何不可。”袁秋云理直气壮地说道,白的鬍鬚微微颤抖。
“你也认为我杀了你的儿子?”傅红雪反问道“我只知道我的儿子找过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袁秋云的声音中带著压抑的愤怒。
“你想找你的未婚夫?”傅红雪对著马芳铃问道。
接著又转过头来问袁秋云:“你要找你的儿子?”
他不等两人回话,接著又道:“正好,我今日带来了一个人。”说罢挥了挥手。
两个落日马场的手下立刻走向门外,从第二辆马车里架出一个人来。
那人浑身酒气,衣衫凌乱,被架著走进大厅时,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臭味。
路过人群时,周遭的人纷纷捂住了口鼻,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傅红雪对马芳铃说道。
又对著袁秋云说道“也是你的儿子。”
当那人被放到大厅中央,翻转身来时,眾人仔细端详,才认出这確实是白云山庄的大少爷袁青枫。
此刻这位袁公子烂醉如泥,口中还喃喃道:“酒呢...我要酒...“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嘴角还掛著未乾的口水。
大厅上的老妇人连忙奔过去,声音颤抖:“枫儿,你这是怎么啦?“她试图扶起唯一的孙儿,
却被袁青枫一把推开。
“现在我把你的儿子,还有你的丈夫还给你们了。你们有何话说?”傅红雪对著两人说道,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马芳铃与袁秋云面面相靚,无言以对。
厅內的宾客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接下来的发展。
突然,老妇人发出一声惊呼:“枫儿,你这是怎么了?秋云你快来!“
只见躺在地上袁青枫突然浑身抽搐,接著七窍开始流血一一黑色的血。
那血浓稠如墨,顺著他的眼角、鼻孔、嘴角和耳朵缓缓流出,
整个喜堂瞬间乱作一团。红色的喜烛,黑色的血,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