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不总是平静的,也有些许波澜。
这一日,天朗气清,张阿生正在后院指点郭靖练功,忽见家僕匆匆来报:“老爷,三爷带著位客人来访,夫人正在前厅招待。”
张阿生闻言眉头微蹙,转头对郭靖道:“今日先练到这里。“说著快步向前院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待来到前厅,只见韩小莹正挺著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给客人斟茶。
张阿生三步並作两步上前,一手稳稳接过茶壶,一手轻轻扶住妻子的手臂,“这些事让其他人做就好。”
韩小莹抬头对他浅浅一笑,眼角泛起温柔的细纹:“不妨事的,大夫也说要多走动。”
但她还是顺从地让丈夫扶著自己坐下。张阿生又细心地为她垫好腰后的软枕,这才转身看向来客。
“阿生!”韩宝驹兴奋地站起身,“快来看看,我给你引荐一位高人!”他身旁坐著一位白须老者,正端著茶盏慢饮。
张阿生目光微动,先是对韩宝驹点头致意,而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著那位“高人“。
只见此人面容清癯,鬚髮如雪,一双手保养得极好,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张阿生拱手一礼,语气淡然:“久仰裘帮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
说话间,他余光瞥见韩小莹轻轻揉了揉后腰,立即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绣囊递去。
韩小莹接过绣囊,眼中漾起笑意,將散发著淡淡药香的绣囊垫在腰后。
这细微的互动落在裘千仞眼中,他捋须笑道:“贤伉儷鶼鰈情深,令人欣羡。”
裘千仞忽然话锋一转,目光深邃,故作高深的道:“老夫近日闭关参悟武学至理已有所得,听闻张兄弟手中有一部《九阴真经》,不知可否借老夫一观?以武会友,共参玄机!”
张阿生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瞭然。他故作谦逊道:“裘帮主武功卓绝,怎会对在下这点微末功夫感兴趣?”
裘千仞哈哈一笑,忽然伸出右手,轻轻向手中茶盏一挥,这茶盏的杯口竟被齐齐削去一圈,切口光滑如镜,而盏中茶水却一滴未洒。
“这......“郭靖瞪大了眼睛,“师父,这杯口......”
裘千仞捋须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掛齿。老夫这'铁指功'练了四十余载,方才小有所成。“
韩宝驹激动道:“阿生,裘前辈方才就这么隨手一划,杯口就……”
裘千仞傲然道:“老夫这些年参悟天地玄机,已臻化境,区区《九阴真经》,不过是锦上添罢了!”
张阿生不动声色,心中早已被气笑,这个招摇撞骗的裘千丈,竟然骗到他头上来了。
裘千丈见张阿生不语,以为他被自己的“神通”震慑,更加得意,又道:“张兄弟若肯借经一观,老夫可指点你几招绝世武功,如何?”
“不如何,我没功夫陪你耍戏,你可以滚了!”张阿生脸色一沉说道。
“你…不知好歹!”裘千仞气急,指著他道。
张阿生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裘千仞右手手腕,另一手扯开他的袖口,几块锋利的铁片和一小瓶胶水应声落地。
“裘千丈!“张阿生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裘千丈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你、你怎知......“
张阿生不等他说完,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將这骗子踹得倒飞出门:“滚!今日看在我娘子面上不宜见血,再让我看见你,决不轻饶!”
待尘埃落定,郭靖仍有些不解:“师父,您是怎么......“
张阿生笑道:“真正的'铁指功'削金断玉,岂会只削个杯口就沾沾自喜?更何况......“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江湖把戏,终究经不起推敲。”
韩宝驹拍著脑袋懊恼道:“是我眼拙,差点上了这老骗子的当!”
张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记住,越是神乎其神的功夫,越要多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