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双手各拄著一根拐杖,看起来行动不便。而在他身后的两人,则各持著一件兵器站立。
张阿生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根拐杖上,刚才那阵奇怪的声音,就是从这副拐杖发出来的?
“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们信不信。”张阿生苦笑著开口说道。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了。”
张阿生心里一沉,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这三个人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无奈地嘆了口气,缓缓地將马绳放下,然后迈步向前。说实话,他非常討厌这种莫名其妙的爭斗。
“不若让他发个誓,放他一马?”
“这人来歷不明,怎可让他活著离开。”
“曲三兄不用出手,由我兄弟二人代劳如何。”
拄拐之人沉默片刻点头道:“好。”
站在右边的那个人手持一桿长兵器,缓缓地走到了张阿生的近前。
张阿生越走越近,终於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只见那人麵皮白净,相貌颇为英俊,手中握著一桿长枪。张阿生心中不禁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些猜测。
走到张阿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如此年轻,不禁惋惜地说道:“只可惜你来得不是时候啊。”
天空中飘起的雪粒子,如碎玉乱琼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伴隨著北风呼啸,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人一抖长枪,枪尖如毒蛇吐信般直刺张阿生的胸口。张阿生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左手五指如铁鉤一般紧紧扣住枪头,准备顺势向前抢攻。
然而,就在张阿生即將发动攻势的一剎那,这人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你我慢慢打斗,且战且退,等远离此处后,你赶紧离开吧。”
听到他如此说,张阿生右手鹰爪手不由得一松,改抓为拍,顺势拍在他枪桿上,將长枪打偏出去。
接著,张阿生也压低声音问道:“那倒不必,不过,你可是姓杨?”
“正是,小兄弟怎会认得我?”这人正是杨铁心,他面露惊讶之色,显然对张阿生能猜出他的姓氏感到十分诧异。
“杨家枪,从你枪法中认出来的。”七侠中的全金髮对枪法最是熟悉,杨再兴也在岳家军中效力,跟他说起过这杨家枪。
到此时,两人都不由得放缓了进攻招式。
然而,就在这时,那双手拄拐的人突然开口说道:“杨兄,妇人之仁,还是由我出手吧。”声音低沉而沙哑,蕴含杀意,显然已看出端倪。
说著双拐在地上一顿,身形突然暴起,杨铁心阻之不及,只能眼看著曲三飞扑向张阿生。
曲三左拐支地如鹤足,右手单拐携著雪浪袭向他太阳穴。
拐杖未至,劲风已激得张阿生鬚髮倒竖。
张阿生沉腰坐马,左臂虬筋暴起竟泛起金属光泽,“鐺“的一声如金石相撞,半截衣袖应声撕裂,露出铜浇铁铸的臂膀。
闷哼一声,虽然凭著铁布衫与铁臂功硬接下曲三这一拐,但蕴含著內力的一击,让他气血不免有些浮动。
强压下不適,立刻做出反击。竖起的左臂前伸,手变鹰捉势。
曲三瞳孔一缩,眼见右手拐被张阿生硬接下,且抓在了手中。
当即腰身拧转,借力腾空三尺。手中左拐化作毒龙出洞直刺他咽喉。
电光火石间,张阿生本能的抬起右手挡住这一拐,顺势想抓住拐头,但手心劳宫穴如遭火灼无法使力,曲三左拐趁势是借力一点。
本来牢牢抓在左手中的拐杖,一震一弹,只觉左手心一热,已瞬间从手中抽脱。
曲三趁机借力后跃,双拐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痕。
“好”张阿生没想到他双腿不便,只靠双拐应变招法竟如此精妙。
但他並未失去信心,反而如苍鹰掠食猛然上前抢攻。
曲三见状左右双拐轮转如风车,施展开来如狂风骤起,万千雪隨势舞动,杖影层层叠叠,虚实相生,令人眼繚乱,却又暗含凌厉杀机。
双拐连环点刺,招招不离他喉结、心口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