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铁杖,铁杖点地,沉稳而有力。在一眾渔阳帮眾人之间,旁若无人地行走。他一出现,整座酒楼瞬间安静下来。
张阿生心中料定,此人便是柯镇恶。这盲侠虽双目失明,但那凹陷的眼窝却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左手所持铁杖通体乌黑,宛如墨玉,杖头之上赫然刻著“镇恶”二字。
右手始终缩在袖中,袖口处隱约可见三枚透骨钉的寒光,透著一股凌厉的杀意。
“好个渔阳帮,果然囂张至极。”柯镇恶在楼內大堂站定,灰白的鬚髮在空气中无风自动,仿佛在宣泄著他內心的愤怒。
白沧浪见状,脸色一变,刚要拔出分水刺招呼他,忽觉腰间一轻。
转头看去,只见柜檯边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原来是渔阳帮的头领。”但见一位书生斜倚酒罈,神態悠然,两指正轻轻挑著渔阳帮的令牌。
他虽青灰色粗布长衫,领口袖口磨得发白,乍看如同街头落魄的穷酸秀才,手持一把破油纸扇,眉目疏朗,举手投足间透著一股狡黠灵动。
“还来!”白沧浪恼羞成怒,挥刺欲劈。朱聪却不慌不忙,摺扇轻摇,令牌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当分水刺只劈中一道虚影时,令牌已稳稳落在柯镇恶掌心。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仿佛有重物在地上拖动。
紧接著,一个樵夫打扮的汉子撞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肩头扁担压著两捆新柴,粗布短打之上沾满了松针,乱发间还插著半截枯枝,显得颇为狼狈。
然而,当他放下柴担时,楼板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原来,那看似普通的扁担竟是精铁打造,两端还暗藏玄铁扣锁,透著一股厚重的质感。
“看来,此番来的正是时候。”全金髮与一个粗手大脚、神情木訥的汉子站在了门口。说话的正是这个汉子,其声如闷雷滚滚。
这汉子说话时,总爱盯著鞋尖,憨厚的面容与臂上虬结的筋肉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韩宝驹见他铁掌上老茧泛著暗红,心知这掌法必定不同凡响。
“呛啷”一声,韩小莹早已將竹剑换成一把青锋铁剑,此刻她英姿颯爽地站在楼梯之上,长剑出鞘,寒芒闪烁,斜指渔阳帮的二当家。
七人高低错落分开站立,竟逐渐形成一股气势,扑面而来。
渔阳帮二当家白沧浪见此阵仗,心中竟有些发怵,气势顿时弱了几分。还没等张阿生几人出手。
“你们敢与我渔阳帮作对,都给我等著!”白沧浪色厉內荏地撂下一句狠话后,带著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七人隨后登上二楼,各自落座。一番相互介绍、认识过后。
韩宝驹將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出来。
这位柯镇恶柯大侠,性情果然暴烈如火,听罢竟直接起身,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此等作恶多端、鱼肉百姓的帮派,我这个瞎子今日便要闯一闯这渔阳帮,为嘉兴府的父老乡亲討个公道!你们去不去?”
“好!同去!会一会这渔阳帮的龙潭虎穴!”眾人齐声应和,说罢,纷纷起身,向著嘉兴南湖渔阳帮的老巢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