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已经降临的天河之中发出，打在老道身侧后，莫名的一阵空间扭曲，霎时间便将他给吓懵，而下一刻已然惊骇的面色剧变。

祂出手了！

老道无比确认，只因为他笃定无羡那个废物绝对做不来这些。

那只能是祂出手了。

老道苦笑，但双手始终未曾放开，“您……您在是吗？”

可他话音落下后天河内除了江流滔滔，却无其他声音传来。

就在老道以为是错觉时，乍然间，整条天河犹如决堤一般倾泻，一旁的器灵面色变得难看无比，天河真下来了！

老道同样面色难看，祂真出手了。

或者说不必祂亲自出手，仅仅稍稍干预了，便能促成这一切。

这浩瀚的河流与曾经在小世界内见到的已一般无二，巨大的支流环绕在石台四周，悬浮在天，这一刻，四周的劫雷突然全部涌了过去。

可惜，无论声势多么浩大的雷霆在天河中一道道如石沉大海似的，半点水都未曾激起便消散于无形。

器灵傻愣愣仰望，直至那天河突然传出轰鸣后这才彻底回神。

一道浪飞溅，器灵首当其冲，直接被打飞了出去，灵体甚至都因为飘忽了起来。

它不敢停留，连忙俯冲脱离天河区域。

至于老道却同样怔怔没有动弹。

因为天河中出现了一根手指，一根巨大无比的手指。

老道看着那根手指的时候，后背已是遍布冷汗。

无它，其中散发的气息已然足够令他手脚冰冷。

几乎没有任何言语，那手指就这般静静的对着老道。

老道满脸苦涩，这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如此的场面一如数千年前，那时的他惊才绝艳，只不过中洲一行后，却有了心境上的变数。

他同样是如此面对着祂，说出了自己想要修言出法随的想法。

祂不作任何回应，仅仅只是将其打落到小世界底层后便任由着老道自生自灭。

如今的画面似曾相识，同样是默然相对。

帝流心看到手指后面容一喜，忙不迭的开口，“老师，老五他勾结天道！”

好大的一盆脏水就往老道身上泼。

老道面色一变，不过却没有任何狡辩的意思，反而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帝流心。

“老四，你终究还是不长脑子。”

在祂面前，又有谁能真正的隐瞒。

就如同他当年见过智叟一样，祂不也一样知道。

蓦然，一道方才出现过的雷霆被再次凝聚，天河中犹如天地之音炸响。

“几千年了，吾已经给足你时间，从吾道，便废去言出法随。不从吾道，废去修为。”

那声音冷漠无比，直接便给了两个选择。

此话一出，下面几人神情各有不同。

帝流心等人面色一阵复杂，只觉得这种惩罚终究还是太轻了，无论哪种都好像对老道来说不亏。

废去言出法随的情况下，恐怕这混蛋不消千年又能爬到他们头上。

即便老道头昏的情况下选择第二种也只是废去修为，连命都没要。

不公平！

几人心中微微一叹，这待遇似乎也差别太大了些。

只有老道心中苦涩，这哪里是对方的仁慈，祂就是想让自己在道途中承受绝望。

其他人忤逆的最多就是祂的想法，而自己忤逆的是对方的道，自己拒绝对方的道，再没有比让自己绝望更大的惩罚。

“道途之说，我亦坚持那种说法。”

老道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