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成两列，总共准备了六份。
“请洗净外界的灰尘与邪恶，避免圣洁地沾染脏污。”神职人员念道，依旧不带任何感情。
法婭表情认真，似乎对正在做的事非常重视。
但王霖却微微皱眉。
“选了一处富人旧址作为据点，又以繁琐的规矩宣扬圣洁么..：”他內心暗自想著。
经歷了净手、净面与净口后，他们终於能继续前行。
王霖本以为仪式到此就能结束。
没曾想走廊尽头还有一位包裹严实的修女。
对方主动上前引领法婭，而王霖则继续跟著那位男性神职人员。
“王霖神父，我们更衣后再见。”法婭主动屈膝一礼。
王霖当即一愣。
“更..更衣？”
没等他细想，已经被带到一处浴室內。
蒸腾的白气漂浮在空气中，地上的浴桶早就准备好了热水。
“请脱掉外衣，完成净身仪式。”神职人员道。
其中的某个词让王霖襠下一紧，好在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对他而言，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没有难度。
毕竟前世王霖就经常在澡堂与其他男人“坦诚相见”。
但当神职人员擼起袖子走向王霖时，后者才真的慌了。
“你...想做什么！”王霖本能地用衣服挡在胸前。
“世间的罪恶皆附著在皮肤上，必须认真清理才能將它们打扫乾净。”
神职人员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在协助你完成净身前，我不能让你去见大主教阁下。”
王霖做了足足五分钟的心理准备，才最终点头。
而这个决定对他的心灵造成了不小创伤。
很难想像一个男人的手用力搓在背上的感觉。
尤其对方还不是你的长辈。
但这也让王霖暗自警醒。
以他现在的身体强度，很难受到外力造成的损伤。
可背后这位竟还能搓下一层泥来，足以说明这位神职人员的实力。
“不就是搓个澡的事儿么..我最享受泡澡了。”他內心不断重复著这句话。
结束这一项仪式后，王霖起身穿衣。
当然，他那件战袍就別想了。
对方准备了一件崭新的黑袍，虽然样式平庸，可面料却是高级货。
最后整理了仪表之后，王霖被带到一处会议厅外。
而他也再次见到了法婭。
看到对方时，王霖目光中明显闪过讶异。
此时法婭赤裸著双足踩在地毯上。
她穿著一件纯白连身裙，乌黑明亮的长髮披在双肩。
衣领处非常开阔，露出法婭白嫩清晰的锁骨。
甚至对方行礼时，王霖还警见一道深深的沟壑。
而下裙处隱约可见的大腿轮廓，让人不自觉在脑中浮出许多遐想。
但王霖却眯了眯眼。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法婭轻声解释道：
“大主教阁下是圣洁与光明的象徵，要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他。”
哈！
王霖只是点头笑了笑。
大门的左侧被轻轻打开，两人先后进入其中。
“噢，我亲爱的孩子法婭，很高兴能见到你来。”
一个迟缓的声音响起。
王霖趁机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会议室铺著奢华的地毯，而中央坐著一位年迈的老人。
对方穿著一身紫色绸缎衣袍，上面配有金线刺绣。
“梅戈斯大主教阁下。”法婭语气中透露著激动。
她快步走过去，隨后屈膝跪在地上，將头枕在何塞的双腿上。
“辛苦你了。”
何塞轻抚著法婭的头髮。
房间陷入短暂的安静中。
王霖低头不语，对眼前的一切装作没看到。
片刻后。
“这位就是承接委託的教士？”何塞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大主教阁下。这位是王霖神父..”法婭介绍著王霖的来歷。
“原来你与乔兰阁下相识，快请上前来让我看看。”何塞语气中透露著意外。
王霖步伐沉稳地走过去，隨后抬起头。
这位何塞大主教的確非常老了，脸上的皱纹斑点挤在一起。
不过对方身旁站著的神职人员却相貌英俊。
“不愧是乔兰阁下看重的人。”何塞笑著点点头。
但王霖却发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热忱。
“您过誉了大主教阁下，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他微微鞠躬道。
“噢，请不用这么多礼。”
何塞说著拉起法婭手臂。
“你也是，別太辛苦。”
法婭道：“感谢您的体谅。”
王霖眯了眯眼：“不用多礼么...
隨后法婭將两人要前往委託地的事儿告知何塞。
后者也对王霖言语鼓励，
“教会承接著主的圣启，抵挡邪灵恶魔的侵袭，任何一件教会物品，都是主在世间的意志显现“你们经常在外面跑，肯定比我们这些天天坐著的人要辛苦..：”
“王霖神父如此年轻，以后教会的理念还需要你们来继承..：”
面对“领导”谈话，王霖自然是诚心听取。
也许是看出何塞有些乏累，一旁的年轻神职人员恭敬地请王霖离开。
只剩下法婭留下。
而身后门关闭前的一刻，王霖微微转头，恰好看见这样一幕—
法婭走到大主教身旁，隨后將他拥入怀中，以手轻轻抚拍著。
下一秒，神职人员便挡住了王霖视线。
他微微点头，会议室门也彻底关闭。
大约十多分钟后，法婭再次出来。
她伸开手，递出一件十字架。
“这是梅戈斯大主教阁下赐予我们的圣器。”
上面圣力波动不弱，显然是一件三十年份的圣物。
对於这样一份“重礼”，王霖只是微笑道：“还是由你来保管吧，法婭修女。”
除了不缺圣器之外，他並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帮助”。
法婭没看出王霖的异常，微笑点了点头。
“去往委託地的机票教会早已定好，我们门口见。”
她再次跟著一位修女离开。
看著对方背影，王霖沉默不语。
今天见识到的场面让他想到很多事。
除了有些理解乔兰外，更多地则是失望王霖並不认为这样的教会能“拯救人间”，儘管他们宣扬的理念看著让人嚮往。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任何阻拦。
两天后。
加州格伦代尔市，鲍勃.霍普机场。
王霖与法婭走出航站楼。
此时两人已经恢復先前打扮。
法婭拿出一张旅行地图，指著上面一处地方道：
“圣费尔南多谷中心区距离机场有20分钟左右车程，我们得租一辆车。”
王霖点点头。
因为经常跑外勤，他很快就將这些办妥。
正当法婭指明了一条路线后，王霖却开向另外一边。
面对修女的疑惑眼神，他开口道：
“抱歉，在接近事发地前，我还需要做一些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