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忙低头走进去。
而王霖则目视前方,神色平静地跟在后面。
他以余光打量著屋內环境。
会议室內部很奢华,镀金的器血摆在墙边,地上铺著华丽的地毯。
靠近中间的位置有一排半圆形木桌,此时后面正坐著三个男人。
他们皆穿著黑色修身服,胸口別有一枚十字胸针,腰带与內衬上绣著波浪形提,看起来用料极好。
其中两个男人座椅后,各自还站著一位教土,似乎是前者的助理。
而朱利叶斯主教则站在桌子对面,此刻宛如一个被审问的犯人。
萨沙与王霖一进来,就迎上了屋內人的目光。
里面很安静,只有两人踩在木地板上的“噠噠”声。
这样的压抑气氛,让本就有些心慌的萨沙更不知所措,
同时,她又见平日一贯高贵的父亲此刻也低声下气,於是不由自主地也低下头。
圆桌这头,坐在中间的是大主教法比奥.杜鲁门一圣学会一系的重要人物。
他面容英俊,鬢角已经有些白色,看起来四、五十岁年纪。
见到萨沙的举止,法比奥皱了皱眉。
这对父女俩的表现让他很不满意!
还未定罪便先一步露了怯,这让驱魔院那些傢伙怎么看自己!
不是摆明说他识人不明?
他暗自摇头。
还是后面那个神父更沉稳些,至少能做到镇定自若。
法比奥內心嘆了口气,盯著萨沙问道:
“教会有人检举,你因驱魔仪式需要,未经主教同意便私拿圣器,这是否属实?”
他一开口便给了萨沙机会。
“因驱魔需要”与“因贪慾私自偷窃”大有区別。
前者与如今教会执行的理念相同。
即便有罪,也能以“为了教会发展”为由大幅减轻罪行。
甚至在法比奥的运作之下,连惩罚都有可能免除。
可若是后者,这对父女俩此生都可能得在黑暗中度过。
如果萨沙足够聪明,此时就应该果断配合,造出一副一教会人员为了社区安全,扩大教会影响力,不惜冒著生命危险驱除邪魔的“事实”。
但屋內显然有人不想让法比奥得逞。
“我的大主教,我怎么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
正对木桌右侧的男人这时开口。
他是“驱魔院”代表人物一一列维.凯利。
一位戴著眼镜,满脸皱纹的胖子。
“我听说,这位萨沙修女·肆意妄为,预谋偷取圣器只为了向父亲证明她也能驱魔。”
列维说到这儿笑了笑。
“岂不是说,这位修女根本就不懂驱魔仪式。”
此言一出,萨沙的手都有些发抖。
对方说的正是事实。
她的確不会驱魔,也的確是贪玩才做出“偷圣器”的举动。
萨沙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平常的“胡闹”。
就如此前她多次拒绝父亲的帮助,只为与后者对抗,证明自己並不需要父亲的庇护一样。
但眼前的情况让她內心不安,这一次她好像真“闯祸”了。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寧静。
眼看萨沙沉默不语,局势很快要转向不利於自己的一边。
法比奥主教决定不再等待。
他看向站在后方的那位神父,思虑片刻后开口:
“我是梵蒂冈大主教法比奥,这一次专程为调查『违规使用圣器』一事而来。”
法比奥先是点明自己的身份。
隨后又特地在“违规使用圣器”几个字加重语气。
“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教堂任职?”
他並未直接提及萨沙,而是先问起这名神父的来歷。
这样做便能让对方先入为主地接受“违规使用”这个观念,为后续局势做铺垫,
同时,了解这位神父的出身后,法比奥也能以“利”为条件,引导对方倒向自己这边木桌对面,大家都看向那位亚裔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