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棣拱手，“草民认为对待女子应攻心为上，若是殿下心仪清婉，不如以罗剎殿殿主身份与她相处，方为上策。”

楚临渊点头，“继续说。”

“清婉性子纯良，无法在后宫生存，无论是谋略或是武力都不足以保全自身。殿下若是爱她，便应助她成长。”

林常棣这话说得极为大不敬，心惊胆颤地说完，看到首位上的男人神色如常，继续道：

“殿下可以罗剎殿殿主身份將清婉收徒，先以师徒身份相处。待墨凌轩与她和离后，便可用师父的身份，以教导之名，將她留在身侧。”

楚临渊思考著林常棣的话，笑道：“孤收她为徒？”

见太子殿下只是疑惑，並未拒绝，林常棣连忙开口。

“清婉身子娇弱，此前又被人拐走，草民以为若是殿下能教她些自保的本事，於她將是大恩。”

“时日久了，朝夕相处，习武指导又避免不了亲近些，只要殿下多些耐心，总会打动她。”

话毕，林常棣鬆了口气。

虽只是浅谈几句，但太子殿下周身散发的寒意太浓，像是时刻要咬人的毒蛇，让人忍不住颤慄。

“你觉得林清婉为后如何？”

楚临渊看向林常棣，唇角微勾。

林常棣嚇得从椅子上弹起，双膝跪地，磕头，“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自古以来便没有二婚女子登顶后位的。”

“草民虽见识浅薄，却感嘆殿下情深，若是殿下真有此打算，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为清婉铺路。”

“但在此之前，清婉必须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否则便是將她推上那个位置，怕是也会坐不住。”

林常棣不希望妹妹为后，但太子殿下既然提了，他便只能顺著殿下的意思回答。

但心底里还是希望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自古男儿多薄情，殿下此时有情，愿为清婉打算，但若是哪一日无情，废后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她不会做本尊的徒弟。”

楚临渊换了说辞，音色也变成罗屿的声音。

林常棣摇头，“殿主大人曾將清婉从青楼中救出，在清婉心中算是恩人。”

“又因嫁娶之日被墨小將军夺妻，只要殿主愿意在她面前主动示弱，舍妹定会对殿主心软。”

楚临渊嗤笑。

“若是如此，等林兄殿试夺魁之日，定邀林兄到府上不醉不归。”

林常棣见楚临渊脸上並未排斥他的提议，笑著拱手。

“殿下，既然草民已经到了此地，不见一下妹妹有些不合適。能否允许草民见一下妹妹。”

“草民会告诉妹妹了重金请殿主教她武艺，殿下再以罗剎殿殿主身份去见她，定会事半功倍。”

楚临渊微微点头，对著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林常棣走后，楚临渊盯著桌上的茶，回忆著与林清婉相处的时日。

他……此前对她不好吗？

*

从驛站离开，林常棣鬆了口气。

看来第一关已经过了。

若是今日不能与殿下达成共识，怕是他妹妹会直接被处死。

自古以来哪有帝王会允许自己被女子影响心智，还好殿下並没有真的想杀她。

但清婉与母亲到皇城时日並不久，这短短的时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知就该和她们一起来皇城，也省得如今像个无头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