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正午,嘉佑城外数十里。
狗子打了个手势,后面的林默跟著缓缓停下了身子。
“怎么了?”徐成虎来到狗子身侧,问道。
狗子鼻子不断抽动,表情严肃,“大哥,前面好像有人。”
“人?难不成是嘉佑城的探子?”薛利也走了上来。
经过这一路的经歷,薛利对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已经是完全的相信了。
整个路上,狗子鼻子一动,说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危险,说哪有水源哪就有水源。
不敢说百分之百正確,但也能对上百分之九十了。
如果不是狗子被徐成虎救过命,对徐成虎十分忠心,薛利都要忍不住招揽他了。
现在狗子突然停下,前面肯定有些问题。
“我去瞧瞧!”徐成虎主动请缨,想自己前去观看一下战局。
“我来吧!”林默將徐成虎按住。
说罢,林默直接一骑衝出,將整个队伍甩在身后。
队伍的正前方,大约四五里地是个小的树林,树木不是很密,但藏一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看到远处一人一马的身影,树上四五个带著白色丝巾的壮汉相互对视了一眼。
最前面的一个壮汉连续做了几个手势,隨后另一个壮汉就点了点头,转身想要回嘉佑城通报。
可还没等他往前走两步,身后就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隨后整个人就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一根长箭穿过了他的脑子,隨后狠狠的钉在了一个巨树上。
远处的林默缓缓的將弓箭放下,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跃入了树林之中。
“你是谁?”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几个壮汉也不再躲藏,从怀中掏出长刀,冷冷的问道。
“你们是嘉佑城的人?”林默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直接发问。
剩下的几名壮汉虽然不清楚林默的实力,但从刚才那一箭和现在所体现的威压来看,绝对不是他们这几个人所能应对的。
“是,我们是嘉佑城王家的人。”最前方的壮汉咽了口口水,一边和周围的人使眼色,一边回道。
“嗯,听说嘉佑城王家投靠了白莲教,对吗?”林默点了点头,继续发问。
“你们走!”林默的话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幻想,除了那个回话的壮汉,其余人瞬间四散开来,各自逃命。
回话的壮汉则反其道而行之,拿起刀,直接砍向林默,想为自己的同伴爭取一些时间。
砰!
壮汉的刀狠狠的砍到林默的身上,但却並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锻骨大成吗?”林默看了眼自己身上被砍出来的白色印记,淡淡说道。
这句话直接让原本还英勇就死的壮汉嚇得直接瘫软在地。
林默手中长刀轻轻一划,壮汉就彻底失去了生命。
隨后就纵身一跃,追向四散开来的其余人。
“郑氏风腿已经落后了,看来需要重新找一门步法了。”
林默一边想,一边运起长刀,將身前的一名壮汉砍成两半。
一段追逐之下,整个树林里除了林默,就只剩下最后一名壮汉没被杀。
而这名壮汉已经逃出了树林,来到一条大河旁。
他是想用跳水的方式躲过林默的追杀。
他面色惊恐,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到林默站在原地没有追他,心止不住的开始疯狂跳动。
“快了!快了!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魔鬼了!”壮汉的眼中甚至已经开始流出激动的泪水。
他猛地跃起,眼看就要真正的跳入河中,逃出生天的激动不断的衝击著他的心臟。
可也就在这最兴奋的时刻,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震动,那是弓弦拉动的声响。
片刻后,林默离开了这片树林,而原本乾净的大河却被染上了红色。
无数的鱼儿浮出水面,疯狂的抢食著这从天而降的美味。
“林將军,什么情况?”薛利看到林默回来,问道。
“几个嘉佑城的探子,我已经处理了。狗子,马上就要到嘉佑城了,这段路你要多注意,千万別被发现了!”
林默对著狗子郑重的说道。
他上辈子处在和平年代,这辈子也只是一个木匠之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打仗。
像徐成虎和薛利这样的老將也大都常年在和北蛮较量,打的不是守城战就是野战,也从未打过攻城战。
因此,在谁都没经验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最简单而且最粗暴的方法。
那就是打嘉佑城一个措手不及,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打入城中。
这一路上,他们也弄清了嘉佑城目前的情况。
如今嘉佑城中是白莲教,徐家,王家共同主事,整个城中明面上只有六位通脉。
白莲教三位,徐家两位,而王家只有一位。
原本王家也有两名通脉,但在围剿兰家之时,被兰家通脉硬生生的以命相抵了,因此只剩下了一位。
至於原本两家的军队也在和兰家爭斗的过程中损失大半。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並没有像林默最初想的那样拼死守城,而是著手准备开始隨白莲教撤离。
撤离的路线则是通过嘉佑城旁的大江,嘉佑江。
但他们可以撤离,嘉佑城的天材地宝却难以撤离,这就让他们还存在一定的侥倖心理。
想著万一玄甲军目前没有精力来管他们这个小城,又或者说他们万一能靠著白莲教的保护撑到北蛮再犯,到时候就转危为安了。
他们也不用离开他们经营了数百年的城池,能继续在嘉佑城中做他们的土皇帝。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所以他们在一边防守的过程中,也在一边准备撤离,一但发现有什么变故,就能在第一时间离开。
想法是好的,但这种美好的想法却被林默给彻底终结了。
在又解决几波斥候之后,林默等人在嘉佑城外停下了动作。
一群人席地而坐,就著凉水吃著从城中带来的乾粮,每一个人都很沉重,他们知道今天晚上就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