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已经有点发炎了,还好只是渗了点血。”
確认没出现其他跡象,李景琛將签和生理盐水收好放回到医药箱里,接著又找出湿巾,走到她身前,將其递给金泰妍。
“擦一擦手吧。”
“哦。”
金泰妍听话地低下头,將手指上几抹猩红的血跡擦去,又听见李景琛开口嘱咐道。
“暂时最好別再捏耳洞了,再捏就容易感染了。”
“可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会看著你的。”
金泰妍不由得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几缕阳光恰到好处地映在他的脸上。
对视著他认真的目光,沉默良久,金泰妍再次低下头,错开视线,盯著地板接著敘述道。
“那天面对著便利贴上面那些不堪入目的留言和极其恶毒的诅咒,其实当时我觉得这些言语暴力都还好,但他们把我的车弄成那样,我原本还打算回全州老家的。”
“这种行为也太过分了,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有没有报警?”、
金泰妍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只是很冷静地通知了经纪人解决此事,紧接著改变了原本回全州的计划,让经纪人开车送了我去美容院。”
“最终还是去打了耳洞吗?”
李景琛一边问著,一边再次重新坐到沙发上。
“没有,”
金泰妍摇著头,稍微侧过身子,露出耳朵后的双鱼座纹身,接著解释道。
“虽然那个时候,用打耳洞来释放坏情绪已经完全像是我的日常一般,但此前种种的叠加,已经让我整个人,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打耳洞的痛感已经完全不够满足我的情绪释放了。”
“所以,那天你去美容院纹了双鱼座?”
“对,我看到了为我打耳洞的美容师她手臂上的纹身,稍微了解过后,在她的推荐下,我进行了第一次纹身。”
“痛吗?”
“很痛,比打耳洞要痛个一万倍,比如打耳洞是只有这么一点点痛...”
似用言语形容完全不够具体,金泰妍伸出手,形象地比出了一个韩男看到了绝对会破防的手势,接著又夸张地完全张开双手。
“而纹身是这么痛,哇!你知道吗李医生,我当时真的痛得死去活来,也没忍住,在那里大哭了一场。”
“这么痛吗...”
“嗯,但那个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积压著的坏情绪与压力,像是隨著袭来的阵阵痛感与哭声畅快地释放了出去。”
金泰妍望向窗外,伸手抓了抓,像要抓住几缕阳光一般。
“所以后来你打耳洞和纹身就轮著来了吗?”
“也没有,剩下的纹身其实都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我一次性纹的。”
说著说著,金泰妍的眼框里似又有水雾凝聚,又突然看向李景琛,认真地问道。
“李医生,你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终究都是会变的吗?”
李景琛有些愣了愣,思索了一番,组织著语言,开口阐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