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特定几何构型下,主涡在坍塌前的精確二次破裂点,其核心温度將达到某一特定閾值並发光』——这个预测必须在实验中被清晰地『看到』,误差需小於百分之一。
仅仅验证是不够的,是预言並目击从未有过的现象。
接著,要把尺度推到极限,iter就是现成的战场,他们需要將『洛氏算法』核心导入等离子体约束的控制模型——不是小修小补,而是取代现有的主流控制逻辑。
目標是什么?將等离子体约束稳定性提高30%,或显著降低『边缘局域模』的破坏性能量。
iter一个脉衝实验耗资巨大,容错率极低。
成功,就意味著他的理论直接解决了可控核聚变的关键瓶颈。
失败?那他的光滑解在复杂物理边界面前,就只是一纸空谈,但这绝不可能
而最大的考验,来自天空和大海,气象学界会利用他的框架,在全球最顶级的气候模型中重新构建湍流子模型。
他们需要什么?对一个大型自然湍流现象——也许是未来一次持续性的颱风发展,或某个关键洋流系统未来三年的涡旋生成强度——做出比现有模型更精准的长期预测,並且误差带显著缩小。
这需要超算海量的机时,对真实世界漫长数据的反覆擬合调校。
一旦成功,意味著人类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预测地球『脉搏』的能力。
“这些判决实验”
洛珞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一种科学家特有的敬畏:
“哪一个不是耗资亿万、团队数百人、周期以年甚至十年计?iter的每一次重大实验间隔都可能是一年以上,气候模型的验证需要连续几年的观测数据对比,这不仅是技术的挑战,更是对国际协作、经费支持、科研耐力的终极考验。”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刘艺菲,眼中是清明的理性之光:
“这第三步,就是时间的耐心长考,从第一个成功的、確凿无疑的判决实验结果公布,到它在国际顶尖物理会议中被反覆確认、辩论、最终无可辩驳地成为共识,再到进入诺贝尔委员会专家的视野和评估体系……”
“这其中的时间,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没有人能確切知道,理论越伟大,顛覆越深刻,它所需要的验证就越严格、越漫长。”
他放下手,车內的空气仿佛凝固在刚才描画的宏大图景里,洛珞的语气恢復了平静,甚至带著一丝篤定:
“诺贝尔奖,只是最终那个自然而然的句號,当iter的工程师们根据我的算法稳定点火,当气象学家依赖我的模型发出更准確的灾害预警……”
“物理学界自然会向世人宣告:我们找到了理解混沌新大陆的钥匙,它的持有者名为洛珞,那时……”
他看向刘艺菲:
“瑞典的电话到来与否,都不再改变混沌已被驯服一分的事实,就像这剧本里说的——『这场流浪,终於有了灯塔』,我的证明,就是那座灯塔的图纸。”
“图纸通过审核,只是確认灯塔能建,而真正点亮它,让它的光芒照亮风暴中的航船,才是贏得『灯塔工程师』桂冠的终极证明。”
引擎的低吼声熄灭,商务车稳稳的停在了酒店的门口,洛珞率先跳下后回过头熟练的伸出手:
“走吧,明天的地下城布景还要深入得更远一些,有几个地方还得提前找老王说一下。”
刘艺菲闻言怔怔地看著洛珞的侧脸,酒店门口的灯光映照著他清晰的下頜线,卸掉了妆发素顏也依旧是那副帅气的模样。
只是他说的那些诺贝尔奖,菲尔兹奖,以及那些听上去就该跟爱因斯坦,杨振寧坐一桌聊天的东西,现在这个人却是他的男朋友。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和一个数学家在一起。
数学家对於她来说,记忆中也就是教科书上的华罗庚、陈景润了,但按照数学界的说法,洛珞的成就似乎已经超过了她们,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才23岁。
更割裂的是,前脚说完这些,后脚那句“剧组布景”就把她拉了回来,刚还说跟爱因斯坦坐一桌呢,后一秒就跟布景组的老王聊到一块了。
这才让人恍然,对哦~他还是国內最顶尖的导演和演员来著。
即便他们已经恋爱这么久了,她还是会时不时的好奇,她男朋友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个年轻的舵手,一边冷静而坚定地走著数学的伟大征程,一边引领著电影的科幻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