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耳麦的造型师拍著手催促。姑娘们扯得珠链哗啦作响。有人把渔网袜套过头顶,有人被束胸勒得直翻白眼。
蛛网纹紧身衣裹著北欧模特,轻纱襦裙罩住南亚硕果,还有个红髮妞把海盗弯刀插在腰带上。
二楼观景台,叶汉看著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
“后生仔搞这么大阵仗,怕是要把全港阔佬都掏空咯!”
港岛,东方大酒店顶层。
何风云鬆开怀中温软的躯体,隨手扯过丝绒窗帘擦拭指间。
寧雨杏裹著月白色绸袍倚在落地窗前,目光掠过维港夜色,定格在远处三艘灯火通明的游轮上。
“把赌场搬到公海?“白嫩的指尖点在玻璃上,“真有你的,能玩出这种新鲜样。”
“销也很大,每个月都必须换批新姑娘,不能让阔佬们腻歪了。”
何风云繫著衬衫纽扣,阴影勾勒出精悍腰线:“所以这事还得接著拜託你。”
寧雨杏撇了撇嘴:“我们运来的东欧货还不够?”
“我要的是自愿上船的交际,不是货柜里的货物。”
何风云嘆了口气,自己只是想好好做生意赚钱,但海外帮派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反正又不是不报销路费,姑娘们就当定期出差了。”
“知道了知道了,何先生要当港岛新贵,自然瞧不上我们这些干脏活当生计的。”寧雨杏冷哼一声,心里委屈巴巴。
何风云压根没心思跟这女人瞎扯。谁真当她是温婉柔顺的弱女子,那才是蠢到家的傻子。
见男人毫无反应,寧雨杏眼尾倏地泛起戾气。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提起裤子不认人!”
“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
何风云霍然起身,將人摁到落地窗前。钢化玻璃映出女人凌乱髮丝,他掐著那截细腰把人抵在冰凉的玻璃面上,惩戒般叼住她的耳垂。
何风云收拾寧雨杏的同时,和胜和总堂,正烟雾繚绕。
社团龙头坐在主位,十几个堂口话事人围坐在红木圆桌旁,目光齐刷刷盯著站在投影幕布前的斧头龙。
“阿龙,给叔伯们讲讲你的计划。”龙头老大扬了扬下巴。
斧头龙將一沓彩印资料甩在桌上,画面里,三层甲板的豪华邮轮在碧波中熠熠生辉,赌厅里水晶吊灯折射著筹码的金属光泽,水池边金髮女郎的比基尼泛著细碎亮片。
“叶汉的'天堂號』周五晚八点离港,一次全程两天两夜“
斧头龙朗声介绍:“这段时间內,交了船票的阔佬能够尽情吃喝玩乐,甚至免费享用里面的女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拉客!”
“入场门票三万一张,我们能够抽成五千,拉够十人额外赏五万,上不封顶!要是有本事弄来豪客,叶先生还另有大红包。”
“扑街!”屯门话事人肥波突然拍桌,“上个月你还帮何家收数来著,现在怎么又转头给叶汉当狗?”
斧头龙抄起菸灰缸往地上一摜,玻璃碴擦著肥波皮鞋飞溅。
“肥波你听清楚,这单生意和濠江那位半毛钱关係都没有。谁在外面乱嚼舌根——”
他扯开衬衫,露出腰间斧子,“別怪我斧头龙翻脸不认人。”
大佬呵呵一笑:“这次赌船是国际级规格,里头的门道复杂得很。大家有钱赚就好了,何必刨根问底?诸位发动人脉拉客时,可切记管好嘴巴。”
驼背元老插话道:“阿龙这次牵线有功,我建议社团抽两成利润给他当茶水费。”
“使不得!“斧头龙连忙摆手,“本就是举手之劳,哪能要叔伯们的钱?返利全数分给弟兄们,就当给大伙发红包。再说这买卖稳赚不赔,无非是请朋友换个场子消遣,跟去澳门耍钱没两样。”
他从皮包抽出叠烫金请柬:“这是十张贵宾券,叔伯们可以带人免费上船体验。不过有两点规矩——”
“客人最多带两名保鏢,所有武器必须留在岸上,船上有专业安保队负责安全。”
几个元老接过请柬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墙上的宣传画。画中金髮女郎穿著海盗装束,长腿交叠坐在赌桌旁,看得人喉咙发紧。
斧头龙冷眼瞧著这群老傢伙咽口水的模样,心里暗笑。
这些蝇头小利,不过是钓老狐狸上鉤的饵料罢了。何少给的福利,斧头龙怎么可能全让整个和胜和来吃?
他真正盯上的是何少牵线的放贷业务,社团公帐里的资金,很快就要通过他的渠道流向赌桌,扣除给赌船的分帐,剩下利润,五五开!
何风云从来不会亏待手下,只要能够展现能力,就可以上桌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