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心中一阵恶寒,忽地抬眸,眼神清冷如霜。
“这么稀罕,那就答应咯。我看你们这股噁心人的劲儿,倒也般配!”
忽地,像是想起什么,语调骤变,带著几分戏謔与警告。
“只是妹妹嫁过去后,可要好生伺候著。毕竟——以你那蹩脚的医术,救人和害人可全悬在一线之间呢。”
沈南枝被戳中痛处,一张狷狂的脸瞬间扭曲。
愤怒与羞辱交织在一起,生生將她那白皙的脸憋成了难看的猪肝色。
她猛地抬起手,作势就要直取沈青青的脸庞。
然而,沈青青却早有准备,眼神一凛,瞬间抓住了沈南枝的手腕。
沈南枝被紧紧箍住,挣扎几下,却发现对方的手劲大得惊人。
到底是常年劳作锤链出来的力量,远非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姐所能比擬。
一阵剧痛传来,沈南枝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她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满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沈青青。
好似还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一直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孤女,竟然敢如此对自己!
而另一边,已自立门户,不再受顾氏牵制的沈青青没了后顾之忧,也彻底放开了手脚。
她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厌恶,手上用力一甩,便直接將人甩了出去。
沈南枝一个踉蹌,差点摔倒在地,模样十分狼狈。
却听沈青青声音冰冷而狠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南枝,我警告你,以后没事別来噁心我!”
沈南枝被沈青青的怒喝嚇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要逃,但双腿却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沈青青顺手抄起院门口的一根木棍,一步一步地逼近沈南枝,那气势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剥。
沈南枝被嚇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也终於恢復了些许力气,抱著头转身就跑。
她的身影在巷子里飞快地穿梭著,嘴里还不停地喊著:“打人啦!打人啦!”
声音悽厉而惊恐,像极了一个跳樑小丑。
刚跑回门口,正好与风尘僕僕从外面赶回来的沈怀安撞了个满怀。
被撞得眼冒金星的沈怀安原本铁青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成何体统!”
沈南枝髮丝凌乱,楚楚可怜地拉著沈怀安的手,柔声泣道:“父亲救我!”
沈怀安目光一凝,眼里闪过一不耐。
“又闯什么祸了?”
沈南枝一边假装试泪一边嚶嚶直哭。
“南儿好心去看探望姐姐,哪知姐姐她……她竟將我撵了出来,还差点……將我打死!”
沈怀安一听,又是沈青青,顿时火冒三丈。
很快,门口的叫骂声便惊动了顾氏,她心事重重地匆忙迎了上来。
一露面,便被沈怀安劈头盖脸一顿怒斥。
“无知妇人误我!”
顾氏心中一凛,面上却笑得更加討好。
“老爷息怒。妾身愚钝,还望老爷明示。”
沈怀安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我早看出:忠信侯府那场大火烧得蹊蹺。这才想留下那孽障,静观其变。不成想,她竟铁了心要自立门户!”
“今日,我使了些银两,差人打探才知道:昨夜,侯府失火后,忠信侯旧疾復发,世子受惊病倒!侯府故意封锁消息,一大早急吼吼地上门提亲,打的什么主意,你还没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