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抿唇深吸一口气,“没事,她应该在忙。”
这话不像是跟宋天佑说的。
倒像在安慰自己。
——
晚上十一点半。
宋晚夕才从外地赶回来,她这一整天都在忙碌中度过,心力交瘁。
十只携带病毒的实验猴被偷,“阿爷”高度重视,要求封锁消息,不能让民眾知道,以免引起社会恐慌。
隨后派出大批警察,配合药研专家,追捕於伟豪,寻找失踪的病毒实验猴。
她跟李教授等一种专家去市厅开会,隨后又跟警察千里迢迢去到於伟豪的老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於伟豪又逃跑了,也找不到失踪的猴子,傍晚匆忙赶回药研所。
夜晚又跟警察和消防的负责人开会商量接下来的追捕行动。找到猴子之后,要如何安全处理才不会被猴子身上的病毒感染,以及这些猴子身上所携带的病毒是哪种类型,有什么影响等等……
客厅的灯是暗的,宋晚夕没开灯,换了拖鞋,借著月光走向房间。
她从尤瑾的房门缝隙里看到光线。
知道他在家。
宋晚夕实在太累,六月的天很热,她来著月经,还在外面奔波一整天,身上脏兮兮的,就先回房洗漱。
洗了澡,吹乾头髮,宋晚夕已经累得想要马上倒在床上睡觉。
可她想见尤瑾的心尤为强烈,想躺在他的床上,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入睡。
带著一丝奢侈的期待,她撑著疲惫的身躯,走出房间。
尤瑾的房门缝隙依然亮著光线。
他还没睡。
宋晚夕想去敲门,但过於矜持,总是提不起这份主动的勇气。
想靠近他,又害羞。
她开了客厅的灯,去倒了一杯暖水喝上两口,故意製造一些声响,希望尤瑾从房间里出来。
她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上。
膝盖一屈,隱隱地疼。
她把宽鬆的长睡裤拉起来,弯腰看著两边膝盖上的瘀红。
跟警察去於伟豪的家乡围捕时,山路崎嶇难走,警察跑得飞快,她身娇体弱,李教授年纪也大,两人跑得慢,又深怕跟不上,遇到病毒猴子袭击警察,后果不堪设想。
她拼命地跟著警察跑,结果不小心跌跪在满是沙石的小道上,手掌都磨破皮了,还好膝盖被裤子挡著,只是微微红肿,没有磨损。
宋晚夕用手指轻轻按了按膝盖泛红的位置,感觉不是很严重,应该不用涂药,过两天就会好。
“怎么弄的?”
头顶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宋晚夕嚇一跳,猛地拉下裤子,紧张地直起身,抬头望去。
她心臟砰砰砰地慌跳著。
是她想得太入神,还是尤瑾走路没声?
“不小心跌的。”宋晚夕站起来,温声细语问,“尤瑾,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尤瑾双手兜袋,一言不发地望著她,脸色暗沉,双眸微微泛红,一股无法言喻的冷厉气息,夹杂著隱晦的怒意。
宋晚夕对他这种神色很熟悉,心一点点变慌、变凉,紧张又不安地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尤瑾垂下头,躲开与她的对视,冷嗤一声,轻声讥讽:“得多激烈才能把膝盖也跪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