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往研究所走。
严越想追,赵鷺却叫住他。
小越……”她柔弱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右手轻抚著左腿,“我腿疼,能不能送我去卫生所?”
严越看著赵鷺,心里烦躁无比。
“我叫警卫员送你去卫生所,你只管去治腿,治疗费用我来承担。”
然而赵鷺却说,不想去所里的卫生院,她怕別人说閒话。
还问严越能不能直接送她去医院。
严越刚想拒绝,赵鷺就说:“我也是为了郑锦同志考虑。”
“什么意思?”严越脸色阴沉了下来。
“昨天的英子来闹的事情已经在所里传开了,什么难听话都有。”
“她今天烫伤了我的腿,如果我今天和郑锦一起出现在所里的卫生院,看得还都是烫伤,肯定又有不少的閒话传出去。”
“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当成文章来做,什么大字报了,举报信了,都来了,郑锦同志都时候会怎么样?”
赵鷺的一番话,看似是在帮严越分析,实则更像是一种暗暗的警告。
严越心中恼怒,却也没办法,只能把赵鷺扶上车,载著她去往医院。
郑锦听到车声,回头一看,就发现严越带著赵鷺走了,
那一刻,郑锦的眼睛酸酸的,心里也满是对严越的失望。
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唾骂起来。
“笨蛋,蠢货!”
“真假都分不清,一点没有原则......”
但她不知道,严越心里早就燃起了大火。
在严越心里,郑锦就是他的软肋,赵鷺竟然敢用他的软肋威胁他。
这团火“噌”地窜上心头,他猛地一踩油门,吉普车咆哮著向前衝去。
坐在副驾驶的赵鷺猝不及防,整个人狠狠地向后仰去,后脑勺撞在椅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一股钝痛从后脑勺蔓延开来,她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后脑。
严越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不断提速。
赵鷺见状,不敢抱怨,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適。
只是,她不舒服,郑锦也別想舒服。
“小越,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郑锦和宋工走得实在太近了。”
“虽然我知道郑锦同志和宋工是为了工作,又是亲戚,可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的。“
“知道的人不会说什么,可外面多少双眼睛盯著呢。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呀……”
她说著,状似无意地嘆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担忧和惋惜,仿佛真的是在为严越考虑。
可每一句话,都像一根细细的针,精准地扎在严越最在意的点上。
但赵鷺很聪明,说完这些,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因为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说多了反而画蛇添足。
然而,赵鷺不知道,这番话不会让严越对郑锦怎么样。
反而让严越对她的厌恶加深了。
吉普车一路顛簸,捲起阵阵尘土。
终於到了卫生所,赵鷺扶著车门,故作艰难地下了车。
在严越面前站定后,她轻轻撩起裤脚,露出被烫伤的小腿。
白皙的肌肤上一片红肿,看著很是嚇人,甚至还起了几个细小的水泡,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著光。
严越抿唇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赵鷺以为是严越心疼了,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轻轻地“嘶”了一声,仿佛疼极了,身子微微晃了晃,好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
男人啊,只要有了心疼,女人就有机可乘。
这招,她百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