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四人形成了一个“三对一”的局面,一场小小的鸿门宴初见雏形了。
“本官未与你见过面,但却听过你的名字,更是已救过你一次,你可知道此事?”田盼颇为自矜地说道。
“小人听乡梓们提过,倘若不是丞相出马,小人恐怕已被竇婴指使的何充杀了。”樊千秋重重地嘆气道。
“哼,竇婴那禿髮翁,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敢纵容子侄敛財,简直老眼昏!”田冷哼一声耻笑道。
“——”樊千秋未言,他只是觉得很好笑,这田当真自以为是,他还不知这迴旋鏢会落到他自己身上。
“虽然你做事莽撞些,可那竇桑林杀得好,不然本官办不了竇婴,所以你也算有功。”由將须假赞道。
“都是丞相运筹得当,小人不过是误打误撞,不敢贪天之功。”樊千秋溜须拍马的本事也很精湛和醇熟。
“你既帮本官做过事,而后又得本官救助过,你我便有了主僕情谊,你也算是田家的门客。”田盼说道。
““.—”樊千秋愣了,田说的还是人话吗?別人都是认义子,你这直接认奴僕,未免太猖狂了一些吧?
又或者由有什么恶趣味?想到此处关节,樊千秋假笑都装不出了。
“嗯?你不情愿吗?”田立刻便捕捉到了樊千秋的为难之色,面色极为不悦道。
“给你田盼当狗?我樊千秋当然不愿意!”樊千秋心中如此想,却並没有这么说。
“丞相,小人现在替县官收市租,外面传我是县官的爪牙,再投丞相门下,
恐招人非议。”樊千秋笑道。
田死死地盯著樊千秋,他不会被这说辞说服,但他对此事亦不关心,只是有片刻不悦,就挥手放过了。
“罢了,此事日后再说也可,先与你谈今日的正事。”田重新端起了道貌岸然的样子。
“丞相下令即可。”樊千秋淡淡地说道。
“你对坐的这位是和胜社的社令田宗,你们都是私社子弟,今日相识,日后亦可相助。”田冷漠道。
樊千秋把架子放得很低,立刻就先行礼,一直未说话的田宗亦笑著向樊千秋回礼,看著也还算是和善。
“田宗虽然本官內侄,但今日之事我不插手,你们年轻人自己议。”田说罢就装模作样地读起了书。
樊千秋脸上笑嘻嘻,心中麻卖批:你田不想插手,那坐在此处作甚,还不赶紧收拾东西,麻溜地滚!
“田社令,不知有何吩咐?”樊千秋笑著先问一句。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请樊社令来此处,是想与你谈一桩大营生。”田宗说得平和,看不出是喜是怒。
“哦?什么大营生,田社令说来听听?”樊千秋道。
“和胜社可替万永社徵收赌租和租,你们只需分给我们几成.”田宗图穷匕见,眼中露出了贪婪。
“嗯?几成?”樊千秋问道。
“九成九。”田宗微笑答道。
“九成九?”樊千秋也笑了。
按照田宗的说法来办,这一亿钱,和胜社將拿走九千九百万,万永社拿一百万。
根据刘平之前的说辞,和胜社只打算向皇帝上缴六千万钱,这意味著田宗要吃掉近四千万钱。
田氏的胃口真是大啊,一口吞掉那么多钱,当真不怕被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