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嘴唇、身体,都是她无比喜欢又无比熟悉的。
这件事在没发生前,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和沈昼白头到老。
如今走到这步田地,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可小语和脏脏包还有——
“沈昼,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要復仇的决心,我知道我这条贱命你看不上,但加上我肚子里的孩子,两条人命够祭你弟弟了吧?”
沈昼目眥欲裂,“你敢。”
宋轻语惊恐大喊,“箏箏,你別乱来。”
谢流箏看向佛像,勾唇笑了笑,“小语,你一定要好好的,和脏脏包好好活下去,我的心已经死了,我是心甘情愿赴死的,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
隨后,她又看向了沈昼,“我们好歹相处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会了解我,只有我愿不愿意做的事,没有我敢不敢的。”
痛到了极致,眼泪总是控制不住。
但谢流箏的语气相当坚定,“我绝对不会为一个不辨是非、无恶不作的男人生孩子,我也不相信你有做父亲的能力。”
隨即她笑了一声,“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和你孩子的两条命都不够祭你弟弟,那时候我已经死了,隨便你怎么样,大不了到了阴曹地府,我再和小语做闺蜜。”
“小语,別怕,就算变成鬼,我也会保护你的!”
说著,谢流箏举起玻璃片,狠狠地扎向了自己脖子。
“箏箏——”
宋轻语看不见,但谢流箏说的那些话足以让人胆寒。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谢流箏睁开眼睛,看到沈昼握著玻璃片,掌心被扎出了血。
他的脸色犹如地狱恶鬼般恐怖,“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敢死?”
“嘭嘭嘭——”
几个黑衣保鏢倒了下去,小水大喊,“有狙击手,大家小心!”
眾人立刻躲了起来,沈昼也拽著谢流箏躲到了一个佛像后面。
“呜哩呜哩呜哩——”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天际,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个中了枪的黑衣保鏢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老大,条子將这里包围了。”
撑著一张口將话说完,保鏢就咽气了。
小水躲躲藏藏地跑到沈昼面前,“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护送你离开。”
沈昼冷冷地看了谢流箏一眼,在对方惊恐的表情中,夺下她手里的玻璃片。
“走!”
他拽起谢流箏的胳膊,將她带到一个佛像面前,旁边有个机关,按了一下,佛像转身,后面是一个逃生通道。
“不!我不——”
话未说完,一记刀手劈在她后颈。
沈昼接住晕倒的谢流箏,最后看了一眼外面。
满地都是尸体,他脸色阴冷无比,抱著谢流箏离开了通道。
宋轻语听到警报声,激动地抓著裴京墨的手,“京墨,有人来救我们了。”
裴京墨虚弱地应了一声,再也撑不住,晕倒在宋轻语怀里。
“京墨……京墨……”
宋轻语伸手摇了摇他,手心里全是温热的液体,那是裴京墨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