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几乎是贴著他的耳朵传了过来。
就在右边!
神无月修汗毛直立,精神力触鬚猛然伸出,试图令突然袭来的夜祸陷入梦境。
同时全力转身,手臂青筋暴起,將童子切安纲格挡在胸前。
夜祸没有受到影响。
梦境的製造失败了,夜祸的精神力远在他之上。
精神力触鬚也因此消散,一时间难以凝聚。
那苍白的、有著黑色尖锐指甲的手伸了过来。
看起来慢悠悠的,却有著令人难以反应的急速。
那只手伸出食指,轻轻点在童子切安纲的刀刃上。
就像是上学的时候,少女轻戳少年的后背一样。
如此轻柔,却又带著无法拒绝的沛然巨力。
神无月修感觉自己像是被载著钢卷的重卡车撞了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双手甚至来不及发出不堪重负的信號,连疼痛都还没来得及传达。
顷刻间,天旋地转。
他笔直地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滑了下来。
神无月修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片漆黑。
他深呼吸,努力握住刀柄,欲要起身。
“你这半妖……还真是有趣。”
尖锐的、猿猴一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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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浓度的食梦貘血统,你的亲辈也不简单啊。”
“如果以你的性命要挟,让你的亲辈给我……”
夜祸发出贪婪的嘟囔声,轻轻踢了一下神无月修的右手手腕。
神无月修右手一松,童子切安纲飞到了两米之外,在地上弹起又落下,发出一连串的“哐当”声。
“咦?”夜祸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把刀……算了,跟我也没关係。”
它缓缓走远。
神无月修感觉自己像是散架了一样,身体各处疼痛不已,没有丝毫力气。
眼前的视野恢復了一些,但依旧像戴著全是污渍的眼镜一样,五彩斑斕的,看不真切。
枪火轰鸣的声音响起。
长岛敬也的分裂体们和田边贤介反应过来,重新向夜祸发动猛攻。
衝锋鎗扫射、霰弹枪贴脸射击、火箭炮的榴弹在战场中间爆炸,不分敌我地將一切吞噬。
可紫藤之毒已经被那小瓶子中的液体中和。
夜祸重新向五阶迈进。
对於此刻的它来说,这些东西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
如果说四阶的超凡者是行走的小型天灾,那五阶的超凡者就是创造这份天灾的神明。
它张开双臂,仰天大笑著,接受这份洗礼。
新神降世,枪火便是它的欢迎仪式。
硝烟散去。
夜祸依旧站在那里,苍白的皮肤完好无损,连细微的伤口都没有出现。
面色戏謔,手里把玩著一个弹头。
那是狙击枪的弹头。
田边贤介的狙击可以將未进阶的夜祸爆头,却被现在的夜祸轻易接下,连皮都蹭不破。
绝望將在场的所有人笼罩。
长岛敬也的分裂体们尖啸著衝锋,像是一群蚂蚁在衝击大象。
无畏但无用。
夜祸不屑地摇头,在长岛敬也的诸多分裂体中横衝直撞,泄愤般地將每一个分裂体砍断、切开、剁碎。
它並未掩饰自己的情绪,不满的话语带著极大的存在感,传到神无月修耳边:
“我说怎么那么慷慨,愿意让我先进阶,原来是联合起来在给我下套。”
“在神酒里下毒,让我不得不用那瓶噁心的东西,早知道还不如换著地方吃人,多吃点也一样。”
“长岛悠臣那个杂种,还有源平橘那狗东……”
“呃啊啊啊啊!”
突然间,夜祸发出痛苦的悲鸣,流下两行血泪。
像是触发了某种禁制被惩罚了一样。
“该死,该死啊!”
它面露狰狞,如同恶鬼般將一个个长岛敬也碾成血沫,宣泄自己的愤怒。
这次,真的有破局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