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陈萤可没留力,红雀被抽得嘴巴生疼,一股血腥味瀰漫开来,她呆愣著吐出了几颗牙,不敢置信地看向陈萤。
陈萤紧握著戒尺,浑身颤抖著,双眼血红。
是,她为了活命是只能委身於裴玄,忍受他的欺辱玩弄。
他怎么拿捏她,她都必须忍著。
他对她说多难听的话,她也都必须听著。
但这不代表像红雀这样的人,也能骑到她头上了。
否则,她就是活著也没意思,只会永远被这些人踩在脚底。
“你,你不想活了?居然敢打我,我是太子请的人!”
红雀忍著疼,口齿不清地喊著骂著,本以为陈萤会畏惧,却见她顛顛地笑了起来:
“好啊,那你就去向殿下请命,看看他会不会因为你要了我的命。”
她这副连死都不怕的模样,反而让红雀更加畏惧。
红雀捂著脸哭著就跑了出去,要去找太子告状。
院子里,夏堇和秋棠还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她们正忙著把那名大声喧譁的宫女赶走。
可这名宫女受了指点,认定了陈萤已经失宠,也是为了拿更多的钱,赖著不肯走:
“你们赶我做什么,我可是来帮陈宝林的。她怀著殿下的孩子,又这么受宠,总不能真待在屋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任由那些传言污衊她的名声吧?”
夏堇急得都快哭了,大声质问那些守门的侍卫:
“殿下让你们守著我们主子,现在撒野的人都跑到门口了,你们也不管?”
领头的侍卫沉声道:
“太子让我们守著锦绣阁,不许外人闯入。她没有踏入锦绣阁半步,其余的我们管不著。”
闻言,夏堇气得跺脚。
这时刚好红雀狼狈不堪地跑了出来,眾人见到她的样子,都十分震惊。
这可是太子请来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红雀哭著跑出院门,扑到领头侍卫的怀里,“陈宝林疯了,她居然敢动手打我!”
侍卫愣了片刻,看到陈萤也走了出来。
与红雀不同,陈萤穿戴整齐,神色如常,只有一双眼睛还透著红。
她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到那名宫女面前,声音不大,“是谁让你来的?”
那宫女一时间竟被她身上散发的气势震住,慌张道:
“奴婢,奴婢只是看不过去宝林被污衊,是自发来为宝林……”
啪的一声。
眾人睁大眼睛,看到是陈萤拿著那把戒尺,扇在了宫女脸上。
宫女捂著脸,“我不是锦绣阁的人,宝林凭什么打我?”
“因为你犯了宫规。”
陈萤淡然道:
“纵使你是当真听不下那些流言来提醒我,按照宫规你也不该大声复述她们的原话,因为你明知道这里面包含著对我的侮辱。
身为宫婢却当眾侮辱妃嬪,本来就该被掌嘴。”
被禁足的这几日,她一边受著红雀的侮辱,一边分出心神仔细琢磨著裴玄的態度。
他还留著她宝林的位份,也是趁著夜色让红雀进的锦绣阁,这说明宣扬此事和让红雀隨意侮辱她,都不是他的本意。
不论他出於什么目的,他都不想东宫里的这些嬪妾知道他对她的真实態度,应该是不想让她们顺藤摸瓜,查出她是假孕的事。
但现在却有人在暗中作妖,把他请来红雀的事传遍了东宫。
先不论这幕后之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在陈萤看来,眼前的这宫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宫女看到陈萤眼里的鄙视,还以为她都失宠了还想在自己面前端架子,更加愤怒地顶嘴道:
“如果那都不是事实,怎么就算是对宝林的侮辱了?还是说宝林心中有鬼,才听不得……”
又是啪的一声。
但这次动手的不是陈萤,她错愕地看著来者,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春桃。
“这一掌,是我替我家主子赏你的。”
春桃收回手,朝陈萤规矩地福身,然后才看著那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