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质呼吸,这是战职系力量提升的基础,在气劲的加持下,武技之间才带有斗气流转,不再是空空的架子、又或者是纯粹的人力。
这也是武者得以立足的根本,气劲流转自然能够抵御寻常刀兵,不然说著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出招之间却还是血肉凡躯,被人各个角度来上一刀,怎么都得躺板板。
过去的三天时间里,弗里伯格已经向罗宾传授过基本的气劲的概念,包括斗气与魔力同源的“源质”,包括源质本身也有著各种属性对应,衍生便是各属性元素……
但此时此刻,那些此前记入脑海中的內容都变得无足轻重,“百闻不如一见”,听再多相关的知识,都不如真正地去共鸣一次。
他深深呼吸,经过训练而疲倦的身躯就像一块柔软的海绵。分明站得笔直,可他却觉得自己此时浑身都软塌塌的,在这片空间中流淌。
风自他的指尖流过,水自他的耳边淌过,火焰燃烧著他的髮丝,而大地的厚重又將他承托。此时此刻他真正地明白弗里伯格所说的源质的“复杂”——那是生灵尝试对世界的体態进行感悟。
源质共鸣,让身体与其共鸣,让身体与其同调。
呼——吸——呼——
罗宾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融入了那运动不息的环境之中,就像是一个整体被打散成了无数的分子,逐渐丧失对每一部分的感知。
荒诞的恐惧感席捲而上,他甚至感觉自己要彻底迷失在这片源质之中。这种情绪的变动使得罗宾下意识地想要结束这次尝试性地“呼吸”,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弗利伯格所说的“缺乏呼吸法正確引导”的结果。
只要睁眼就可以脱离——罗宾清晰地知道这一点,可他却下意识地不想睁开眼,他仿佛看著一柄尖刀在將自己的躯体肢解分离,这种痛苦並非实质,甚至都不是作用於精神上,可却更加让人沉沦其中。
轻语的风逐渐狂躁,温和的火开始爆燃,大地震动巨浪翻涌,元素们化为了恐怖的异象,在劝诫著他不要继续深入。
但他已经无法自拔,哪怕他想退,此时也无路可退。
他迫切地想要继续深潜。
这份代价便是那些狂躁的源质开始对他发起了真正的攻击,他那四散的躯体被切割被灼烧被吞噬,能够感知到的部分越来越少,可所有剩余的躯体都在努力深潜,去窥视去窃听,去尽一切可能查探:
若是当一切都归於终焉,源质之下,又会是什么?
而如他所愿,最后的一抹浪吞没了他最后的意志,將他彻底捲入那源质之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被侵扰的空间恢復了平静,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本的秩序。站立的少年呼吸逐渐平缓,直到微不可闻,完全停滯。
他消失在了这片源质中,存在定义上的他似乎已经被抹去了,只有点点过去的他的分子在这些风火土水中弥散,它们隨之舞动著,仿佛本身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喂,醒来!”
一瞬间,这些分子都停滯了,它们是如此的微小,在这片源质之中几乎微不可查,哪怕停滯也不会干扰到秩序的运转。
但那个声音还在持续著:
“喂,醒来!”
於是它们开始叛逆,它们渴望找到彼此,它们纷纷从原本的队列中跳起,向著彼此靠近、聚合,在寻找新的同僚。它们以同样的频率起伏,在源质原本的秩序中掀起了一片属於它们的节奏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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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