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满溢足的仙云沉沉睡去,从小练武的她,已经不是张显峰的对手了,今晚遭遇惨败,一溃千里。
53分钟后。
一道黑色影子,悄无声息出了房间,先是在墙角待了好一会儿,確认四周无人监视,这才掠出了驛站,向著离水而去。
到了运河边,脚下忽然捲起狂风,托著他踏浪飞奔。
河水黑沉,张显峰担心水中有妖兽潜伏偷袭,抬手施展出月影,一缕缕月光凝聚掌中,宛如提上了一盏明灯,照亮前路。
他身形如鹤穿云,一掠数丈,不多时便渡过了数公里宽的离水。
鹤轻盈,擅飞翔,鹿轻灵,擅长跑。
用鹤戏腾挪飞纵,用鹿戏长途跋涉。再藉助乘风靴,张显峰有把握在三个小时內赶回高柳县。
“这次行动,要在七个小时內完成。整个过程中,务必乾净利落,不能节外生枝,路上即便遇到千年灵药,我也绝不停留。”
“不管怎样,原定计划不变,先除掉柳维山,再调查其它。一切顺利的话,或许有机会擒下柳维山,审问情况。”
心念电转间,他身法突然一变,由鹤戏变成鹿戏,速度不减反增,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投向茫茫禁苑。
月上中天。
成功横穿禁苑的张显峰,停在了高柳县外的一处无名荒山上,他没有立刻进城,而是盘膝打坐,开始恢復元气。
……
午夜子时,弯月云遮,寒鸦悽厉。
柳府。
成功袭职后,柳家摆出了十里流水席,连摆三天。
任何人只要诚心恭贺,说上几句吉利话,就可以前去吃席。
万人空巷的场景,让柳家大出风头,一扫柳向东失踪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柳维山自己则带著心腹手下,到天香苑玩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日深夜,他才扶著酸麻无力的后腰回到別院……玄鹿炼製的丹药耗尽了,没得完了。
想起魏雄的事,柳维山招来手下问话:
“三天了,魏雄还没消息吗?”
“回总旗大人,到处都找遍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一名尖嘴齙牙的赤龙卫力士恭敬回覆:“或许,魏小旗是撞见了白衣贼了。”
“最近几天,白衣贼在咱们县销声匿跡,可其它县,白衣贼依旧活动频繁。”另一名赤龙卫力士分析道:“大人,魏小旗肯定是被白衣贼给害了,毁尸灭跡了。”
“绝不可能!”
柳维山语气非常篤定。
他吩咐魏雄盯著张家,一直平安无事。
结果,人在他袭职的前一晚失踪了。
这很蹊蹺!
“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送信到府上?”
“没有,张家已经变卖了县里所有產业,连下人也卖了,宅子铺子全都卖了。昨天一大早张家的马车就出了北门,往京城去了。”
“產业全卖了!”
柳维山虎目微眯。
放弃基业,举家搬去京城。
他记得魏雄说过,张府管家老何是他的人……张家离开,老何却没有给他报信。
他问道:“张府管家老何知道吧,他人现在在哪里?”
齙牙力士认真想了想:“没瞧见,但肯定不在张家北上的队伍里。嗯,不知什么缘故,张家把管家老何的孙子何武给卖了。”
“那就是逃了……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柳维山嘴角噙著一抹笑,透著冷冽:“我修书一封,你即刻出发,送去炎都,亲手將信交给老太爷。”
柳维山写了一封书信,递给齙牙力士,后者双手接过,犹豫了一下,匯报导:
“大人,小人最近听到一则传闻,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传闻,说来听听。”
柳维山隨口一问,这县里还有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