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乾爹,晚上给你加餐!”
张显峰大喜,从老黑狗嘴里接过猎物,狂揉狗头。
老黑狗名叫张老黑,张显峰幼时不慎坠江,老黑勇救幼主,张父便给它冠张姓,还让张显峰拜它做了乾爹。
“不早了,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咱们赶紧下山。”
张显峰放下行囊,去周围捡柴生火。
“好勒。”
高顺搬石头架灶台:“弹弓比羽箭可要难掌握得多,这才多久,你就已经练得出神入化……长青你真是个小天才。”
“別夸了,没你带著,我都不敢进山,赶紧生火吧。”乾柴到处都是,张显峰迅速捡了一堆回来。
“简单,看仔细了。”
高顺拍了拍手上的雪沫子,双手掐诀,朝著乾柴一指。
一道火舌从他指尖躥出,瞬间点燃了木材。
张显峰瞪大了眼睛:“你练成『流火』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
高顺才不会说,受你刺激,现在我每天加练到深夜。
张显峰架锅烧水,给他点讚:“我愿称你为道爷,今年小科举必有你一席之地……道爷,火还能再大点吗?”
“没问题。”
“五行法术,火法最凶,这么难的法术你都能学会,牛哇……再大些,再粗些。”
高顺飘了,对著火苗一阵猛催。
锅里的雪迅速融化沸腾,等到他察觉元气耗损巨大,脸都白了。
扭头一看损友促狭的神情,他大喊一声,抓起雪团就朝张显峰砸去:
“读书人脏啊,敢算计本道爷,看打!”
“桀桀桀,来啊,即使我背负天渊,手托原始帝城,照样镇压你!”
张显峰奋力还击。
一番打闹过后,高顺取出冻住的肉饼丟进锅里,隨口问道:“想好考哪个衙门了吗?”
“还在纠结。”
张显峰皱起眉头。
我是想考三省六部的,可没背景,考不上。
剩下的,真的很难选啊。
“有什么好纠结的,修仙不就这么几条路嘛。”
高顺道:“想修武道,就去武斗营,有打不完架;想链气长生,就去飞灵府,当个正统修仙者。”
他突然挤眉弄眼:“若是你道心坚定,乾脆加入內监,从此绝情绝育,与女绝缘,一心修仙!”
“你怎么不加入?”
“我好色啊。”
高顺理直气壮:“教坊司是理想之选,只要加入就可以白嫖,有机会和魁一起修炼合欢链气之道。”
“名声不好听,我要脸。”
“那也比魔修好。听说国师府准备培养一批魔修,从而研究出快速斩魔的方法,抚恤金很高。”
“……”
“对自身资质不自信,也可以放弃肉身,上人皇旗,成为鬼修。”
听著高顺侃侃而谈,张显峰无语了。
我还想加入司库监修財气,加入炎京商会数灵石吶。
只要能考上,让我开当皇帝娶神仙姐姐我都愿意。
……
肉饼煮好了,先將此行最大的功臣张老黑餵饱,接著才是三条大犬。
在深山老林中,狗比人重要。
精挑细选,从小训练出来的撵山犬,生性凶悍好斗,四条大犬聚在一起,敢与老虎棕熊搏斗,是赶山人最忠实的伙伴。
等四大天王分散开来警戒四周,两人这才围著火堆开吃。
大半个小时后,张显峰感觉体內元气恢復得七七八八,便准备回去了。
就在这时!
一阵冰寒刺骨的微风从山坡上吹来。
张显峰豁然扭头北望,脸色大变!
四条大犬同时咆哮起来,张老黑的叫声尤为悽厉。
只见两百多米外,一个身穿蓝缎锦衣的身影,正踩在一道狂风上,向这边大步奔来。
“是柳向东!”
高顺盯著青年,大声怒骂:“彼阳的玩意,这次再抢老子的猎物,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有东西在追他,他故意往我们这里跑,想拉我们垫背!”
张显峰低吼。
他飞快摘下了青蚨袋,將清风放出,包裹著两人四狗,向著山下衝去。
“狗杂种!”
高顺气得破口大骂。
山坡之上,传来了低沉威严的虎啸之声。
两人嚇得脸色一白,跑得更快了三分。
柳向东驱使的风,等阶明显更高,张显峰两人才跑出不过一两百米,就被柳向东从身后追上。
“有老虎!快跑啊!”柳向东好心提醒。
狂风颳过,张显峰的清风顷刻被撞散,青蚨袋被吹得不见了踪影。
两人猝不及防,滚倒在雪地中。
张显峰一直用元气催动著清风,此刻法术被驱散,顿时元气倒流,经脉都有了轻微损伤。
他不敢怠慢,飞快爬起。
一掐诀,清风再度颳起。
“东西丟了!”张显峰大喝。
“嗷吼!”
虎啸声愈发近了,寒风中夹杂著丝丝腥臭之气,让人毛骨俱悚。
回头望去,一头高约丈许的斑斕猛虎,在林间时隱时现。
高顺当机立断,放声大喝:“大、小、大熊……上!”
三条大犬脚下一停,毫不犹豫的转身,向著猛虎冲了过去。
“汪!”
张老黑同样停下脚步,衝著张显峰低吼,似在告別。
即將衝出的剎那,张显峰伸手一捞,將张老黑死死抱在怀里,继续逃命。
“嗷~”
“喔喔!吼——”
身后,三条大犬和猛虎殊死搏杀、纠缠,为主人爭取时间。
老黑在张显峰怀里挣扎著,衝著后方悽厉狂吠。
张显峰却只管埋头逃命,死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