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教训的是,此事確实是我考虑不周,早知我就不该让婆母入席,原本也是不想的,可是她说家中贵客到访,亲去以显尊重,我一想也是,这才鬆了口,没想到竟弄成这个局面,唉……”
慕容氏將姿態放得极低,怎么认错都行,但是过继的人选决不能改。
可仇老嬤嬤依旧是不依不饶,
“不过使点小伎俩,就能逼你另选养子?姑娘好歹出身伯爵府,什么治家手段没学过,就这么轻易被一个病弱老妇拿捏?”
慕容氏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嬤嬤,她以死相逼,我当时也是慌了……”
仇老嬤嬤冷冷瞥她,这不中用的庶女,真是会丟人现眼。
“嬤嬤的意思是让我母亲逼死祖母吗?若嬤嬤不怕凭白背负一条人命,你大可以自己去善和堂,祖母就在那躺著呢。”
看向仇老嬤嬤寒意的面孔,谢锦姩微微沉下脸,声音带著三分怒意,两分压迫感,
“你去告诉她,谢家二房绝不会过继大房男丁,只能从伯爵府过继,真要如此,我和母亲还会感激嬤嬤您的仗义相助呢!”
“你!”
仇老嬤嬤被噎了回去,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她肯定不能去谢老夫人那说这些,那岂不是自降身价?伯爵府也是要脸的,
更何况,如果真的把谢老夫人气出个好歹来,伯爵府的顏面何在?
谢锦姩既唱了白脸,慕容氏自然得立马出来唱红脸的,她啜泣道:
“嬤嬤莫怪,姩姐儿昨日被婆母嚇得不轻,她知道我是无可奈何的。”
仇老嬤嬤的脸上掛不住,但是和一个小辈反唇相讥又有失体面,她端起架子,对慕容氏甩脸色,
“老奴在伯爵府掌事这么多年,就连几个爷们儿也得给三分薄面,这谢家小门小户,確实比不得伯爵府,没规矩啊。
郡夫人若是不知道怎么教养,不妨送去伯爵府,老奴帮你教养,也好过以后出了门子,让婆家瞧笑话的强。”
“实话告诉郡夫人,老太君的意思是要你过继诚哥儿,老奴把话传到,你自己看著办吧!”
仇老嬤嬤斜眼瞥嚮慕容氏,这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且她以为慕容氏並不敢拒绝。
慕容氏虽是一脸难色,但说出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还望母亲体谅,我若过继了诚哥儿,只怕婆母立马就要撞死在我身前了,我实在不敢再跟她提诚哥儿的事。”
仇老嬤嬤当场愣住,这小庶女,竟然连老太君的话都敢不听了?
“郡夫人真想好了不过继诚哥儿?不知谢老夫人逼你过继谢家大房哪个儿子?”仇老嬤嬤多问了一嘴。
“是大房三子谢胜。”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氏手心都快掐破了,才忍住没失態。
仇老嬤嬤大惊,她瞳孔紧缩,快速眨了两下眼才恢復正常,
“怎么过继他了?原先大房不是要郡夫人过继幼子吗?”
“不瞒嬤嬤,幼子不学无术,之前就是因为我不愿意过继他,家里才僵持了数月,婆母这才换了人选,胜哥儿勉强也过得去吧。”慕容氏解释道。
仇老嬤嬤的神色复杂,
“郡夫人可想好了,您真要拂老太君的话儿?诚哥儿虽是庶子,但是出身伯爵府三房,也不是隨便拉来的一个人能比得了的!”
慕容氏的眼眸中多出几分寒色,什么叫『隨便拉来的一个人』,那是她的亲生儿子,你这老货心知肚明!
“眼下过继胜哥儿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更该不得了。不过我昨日见了诚哥儿,確实是极好的,
那要不……要不两个我都过继了,如此便两全其美,两边我就都好交代了,嬤嬤觉得如何?”
慕容氏想出个『好』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