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而苏元和这个小女孩都是百年难遇的好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血缘。

“不，”女孩微微嘆息，“如你所见，我只是个被拐卖的可怜小女僕。”

之前说过，楚幽幽此人，在被苏元控制后，第一阶段绝对是怨恨，紧接著就会进入非暴力不合作的第二阶段。

俗称摆烂。

“真可爱。”薰翻开护照，目光扫过年龄时，眼晴条然睁大，“楚幽幽，年龄—20岁？！

哇，真看不出来呢！”

“確实很难看出来，”楚幽幽翻了个白眼，“毕竟护照上少加了两个零。”

“.·真幽默，小妹妹，第一次来岛国吗？和哥哥一起旅游？”

“不，”楚幽幽摇摇头，黑伞微微转动，“其实是第三次。”

“可是护照上，你没有出入岛国的记录———”

当然没有，这护照是普罗米修斯偽造的，说是偽造也不准確，毕竟负责颁发护照的联邦机构也是机关的下属。

然而，楚幽幽却语气平淡地回答了她的疑问：“我第一次入境的时候，是跟著鉴真和尚东渡，

那会儿还没有东京呢。第二次嘛，1945年，作为战爭胜者，坐著巡洋舰来的，那时候也没有海关。”

薰笑了笑，只当是中二病小妹妹又开始发癲了，苏元却是心中一动。

对啊。

之前他的注意力全被红刀嫁接的修仙前世吸引了，差点忘了这个披著萝莉皮的恶魔老太婆，真实身份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古董。

在她漫长的生命里，不可能只蜷缩在某个角落，那些被歷史尘埃掩埋的宏大敘事中，是否也有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奇心燃起来了就很难扑灭，苏元用熏听不懂的中文问道：“话说，你这两千多年都干过什么？”

“干过什么？”

楚幽幽的红瞳望向机场穹顶虚无的远方：“一些小事罢了。比如我曾让唐肃宗赦免李白流放，

传给辛弃疾路线夜袭金军，给诸葛亮在赤壁借东风，还接济朱元璋，让他倖存於饥荒什么圣嘉然。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楚幽幽收回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什么？不可能！”

苏元大惊，在她的命令序列里，有“不可以对苏元说谎”这一条，她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难道在没有路子渊因果的世界线里，她真是个好女孩？

“很奇怪吗？”楚幽幽耸了耸肩，“我好列是个汉朝公主，汉族子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唄。”

她顿了顿，眼里掠过一丝陌生的困惑：“现在想想，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两千年我居然光顾著吃喝玩乐了，不仅没修仙，甚至都没无聊屠个城，杀人炼魂祭炼法器什么的。”

“你真没做过坏事？”苏元追问。

“饿了吃几个人算吗？”

“更坏一点的！”

“按我的食量算，一共吃了万把个，这够不够？別问我到底吃过多少，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块麵包吗？”

“那有没有更坏的？坏到能写进史书那种。”苏元追问道，“比如撞断不周山，帮白起刨坑什么的。”

“我那时候还没出生。”

哦对，也是，这些都是尸体干得。

“不过你现在已经足够出生了。”苏元温柔鼓励道，“还有吗？”

“喷，你真麻烦。”楚幽幽回忆起来，“明朝建立之后嘛——我觉得中原玩腻了，就跟著郑和的船队下西洋了，打算跑去欧洲找其他始祖和高阶血裔大家凑一块儿也无聊，不是喝血就是杀人玩，我乾脆就当了一段时间海盗。在大航海时代，往美洲运了不少黑人赚钱。”

这不还是好事吗？让每个黑叔叔登陆就送一百抽，你乾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