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无惨又拿错剧本了……

不知开了多久，道路重新变得空旷，轿车驶出人行道，撞开几辆歪斜停著的空车，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路边。

引擎盖冒著白烟，车身布满了凹痕、刮擦和血肉，挡风玻璃几乎被血浆和不明组织糊满，雨刮器徒劳地刮动著，留下几道猩红的泪痕。

已经看不到车外了，约翰只能停下车，大口喘著粗气。

极度的恐惧与杀带来的扭曲快感交织，让他浑身颤抖不止。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还残留著疯狂的狞笑，汗水、泪水和不知是谁溅上的血点。他看向后座，声音因为极度的亢奋和期待而尖利变形：

“主人！我做到了！我都做到这一步了！您看到了吗？我都碾过去了！哈哈哈哈！您答应赐予我的—鬼之血肉！永恆的生命！什么时候——.！”

他的笑声忽然停住后座空空如也。

只有那本《鬼灭之刃》漫画书，静静地躺在沾看几点暗红血渍的真皮座椅上，封面上的灶门炭治郎眼神坚定，仿佛无声地嘲笑著他。

约翰瞪大的眼晴里，疯狂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冰冷的绝望。

他难以置信地、僵硬地转动脖子，反覆扫视著空荡荡的后座，又看向车窗外那条由他自己亲手製造的血肉地狱。

引擎盖的白烟还在升起，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约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此刻，无惨偽装成一个穿著精致童装、面容过分漂亮的黑髮小男孩，双手插在口袋里，在纽克市霓虹闪炼的夜色下缓缓步。

夜风吹拂著他额前的碎发，带来远处汽车尾气和廉价食物的混合气味。

对於这两天的经歷，即便是活了数百年的鬼舞迁无惨，也感到一丝不真实的梦幻。

前一刻，他还在无限城中和那群恼人的鬼杀队缠斗，下一刻，眼晴一睁一闭，便置身於这个古怪世界。

他隨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女人，还没开始拷问，那女人竟先惊叫起来：

“哇！你这套cos也太绝了吧！衣服和假髮哪里买的？好逼真！”

cos？

逼真？

將女人拖进小巷里强行拷问后，无惨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击。

他，鬼舞迁无惨，统治黑夜的鬼王，竟然只是另一个世界人类笔下的故事人物？

他数百年的追求、恐惧、挣扎、对日之呼吸的忌惮、对青色彼岸的渴望—他所有存在的意义，竟然只是供人消遣的虚构情节？！

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虚无感笼罩了他，仿佛他本身就是一片巨大的、可笑的泡影。

他的一切努力、谋划、痛苦，都失去了根基，荒诞可笑。

直到那个梦境將他召唤。

在那个匯聚了来自不同“故事”的反派们的梦境空间里，他才从那种灭顶的虚无中勉强挣脱。

是了，来都来了，这些同样被定义为反派的存在，不就是他天然的盟友和棋子吗？

他们同样渴求力量、权力、永生，或者仅仅是毁灭的乐趣。利用他们，他无惨依旧可以在这方新的天地里，继续他永恆的追求！

永生、力量、绝对的统治—这些目標从未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

至於那位自称尊主的女人，及其关於“机关”、“异常”的警告？一起攻打第四总部的命令？

无惨內心冷笑。

那女人的力量確实深不可测，令人忌禪，但这並不代表他会真地顺从。

他凭什么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目的不明的强大存在？

他敢肯定，今天邀请他的那个男人一一迪奥·布兰度，心里打的也是同样的算盘。

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这才是他们这类存在的相处之道。

根据聊天中共享的定位坐標，无惨小小的身影停在了纽克市富人区一栋奢华別墅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