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起的眉毛,似泣非泣的眼睛。
她仅仅只是这么一言不发地望著,顷刻间就让谢临渊好不容易逼著自己硬下来的心重新软化。
“你不想让我走?”他苦笑道,“你可知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踏出这一步?”
宋晚寧还是不说话。
看著她这个样子,谢临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日的画面——她哭著问他,是不是要丟下她。
他怎么捨得。
谢临渊抓住那只微微颤抖的手,诧异於它的冰凉,“你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
宋晚寧摇著头,情绪逐渐崩溃。
她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心总是与理智背道而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拦住谢临渊。
没有权衡利弊,没有考虑后果,就这么下意识地做了。
反应过来之后想要缩回手,却被谢临渊一把拽进了怀中。
“是我的错,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你做选择。”他轻抚著手下单薄的背脊,语气忽地一转,“但,我给过你机会了。”
怀中身躯僵硬了一瞬,然后一双手悄悄环上了他的腰。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
五日后,午膳时分。
和前几日一样,谢临渊没回来陪她一同用膳,只是派贴身侍卫送来两道樊楼时兴的菜品。
侍卫將食盒放在桌上,说的话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太子殿下说了,万寿节將近,各国使臣和各地官员陆续进京,事务繁杂。恐一时顾不上姑娘,还请姑娘自便,莫要掛念。”
“知道了,退下吧。”宋晚寧摆了摆手。
她心里清楚,哪里是因为事务繁杂,不过是故意躲著她罢了。
那日她清醒过来之后,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异常尷尬,看到谢临渊都不自觉想躲避。
而谢临渊也不知怎么的,似乎是后悔答应要送她回寧远侯府,生怕她提出要回去的要求。每每她刚一开口,还没说完话,他便先找个理由溜之大吉了。
一开始晚上还会悄悄来看她一眼,但只要她一睁眼,谢临渊立刻转身就走。
再后来,连他影子都见不著,每日只是让侍卫送些吃食或者首饰之类的,顺便传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认识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谢临渊这个样子。
午膳后,宋晚寧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夏侯瑛的侍女突然来了,说有要事请她过去一敘。
虽想不到能有什么要事要同她这个閒人商量,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她少不得还是带著梨蕊出了门。
到了门口宋晚寧便发现,夏侯瑛的院子和上回来看时不太一样。不知为何外面多了许多黑甲卫,像是里面来了什么重要的人。
她疑惑著走进院门,一眼看到正厅里坐著个熟悉的身影,双脚生根似的站住。
夏侯璟,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寧!”夏侯璟也瞧见了她,忙往外奔来,一把將她抱在怀里,“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