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再看曹大娘一眼,挣扎著往后退,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大娘,她是英娘?你会不会看错了?”宋晚寧轻拍老妇人的背脊,沉声问道。
曹大娘颤巍巍转过身来:“老身虽老眼昏,但还没糊涂,她虽比那时长大了不少,模样却没怎么变,断断不会认错。”
她又心疼地看向里面的乔鱼儿,老泪纵横:“英娘,你不是被宋將军带走了吗?怎么如今落到这副田地?”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英娘!”乔鱼儿尖叫著矢口否认。
宋晚寧冷笑道:“是吗?可沙棘镇的镇民都说,当年被我宋將军接走的那个孩子,名字就叫英娘。”
乔鱼儿被激得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沙棘镇的人都死绝了,哪里还有什么镇民!”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她自知失言,马上噤了声,不再说话。
“你是如何得知沙棘镇被屠之事的?”谢临渊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连本宫都是去边境调查后才得知,你不过是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女子,怎会知晓这样的陈年秘事?”
乔鱼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假装自己没听见。
宋晚寧只觉得浑身发冷,难以置信。
她知道乔鱼儿狠毒,但没想到她竟狠毒到这种程度。
为了彻底磨灭自己出身的证据,不惜牺牲掉上百个无辜的镇民,哪怕那些镇民从小看著她长大,对她百般疼爱。
屠镇一事,哪怕不是她提议的,此事与她也绝对脱不了干係。
而她那时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
“你身上背负著这么多血债,午夜梦回难道不会心惊吗?”宋晚寧咬著牙问道。
乔鱼儿依旧装死,动也不动。
“走吧。”宋晚寧越看她越觉得噁心,转身就走。
縈绕心头的问题得到回答,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谢临渊看向一旁的狱卒,吩咐道:“多派些人手看著她,不许懈怠,若她在本宫提审前寻了短见,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说罢,匆匆追上宋晚寧。
“你打算何时处置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问道。
他忙回道:“今日我让人將证物与供词准备妥当,明日便上大殿一起清算。你放心,她和她背后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两人刚走出大牢,还未適应外面的强光,听见了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太子殿下,宋姑娘,陛下请您二位移步养心殿。”
宋晚寧勉强睁开眼看去,確实是陛下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那太监见了她这个“已死”之人竟没有半点惊讶之色,连语气都没有任何波动。
像是早就知道她“死而復生”了。
她还未准备好如何向陛下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欺君,陛下便先一步召她过去,感觉是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