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鬆了一口气,將宋晚寧打横抱起,一脚踢开房门,吩咐道:“回寧远侯府。”
......
“都怪我,我怎么这么没用,没保护好小姐,反而还拖累了......”
宋晚寧还未醒来,就听见身旁似乎是梨蕊在哭泣。
紧接著是赵嬤嬤的声音:“多亏祖宗庇佑,小姐平安回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向老侯爷和夫人交代!”
意识逐渐恢復,她开始感觉浑身像散架般疼痛。
应该是在马车里撞的那一下导致的。
艰难睁开双眼,发现已经躺在了侯府里,床边坐著梨蕊和赵嬤嬤两人。
没看到別的人影。
“小姐终於醒了!”梨蕊激动地握住宋晚寧的手,脸上泪痕还未乾。
赵嬤嬤问道:“小姐可有哪里不適?陆太医在外面,是否传他进来?”
宋晚寧確实有事要问陆景之,便点了头。
又补充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问陆大人。”
虽不解,二人还是依言离开內室,陆景之走了进来。
宋晚寧挣扎著起身,靠在床头,开门见山问道:“除了你还有別的太医来瞧过我吗?”
陆景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回道:“放心吧,谢临渊將你送回来后便离开了,没再传其他太医。”
她稍稍放心,至少躲过了这一劫,谢临渊还没发现她怀孕的事。
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她仍心有余悸。
虽然当时理智告诉她,谢临渊是在和亡命之徒博弈,谁先绷不住谁就是输家。
可听到他说“要杀便杀”时,她有那么一刻准备好去见天上的父母了。
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谢临渊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的生死。
罢了,管他呢。
总之幸好回来了。
宋晚寧转头又问道:“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又是撞又是摔的,还被人差点掐死,这样竟然都没流產,真是奇蹟。
陆景之摇摇头:“你这孩子还真是命大,只是略微动了些胎气,没有见红,养几日便可无虞。”
“那就好......”她彻底放心,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都不关心你自己吗?”陆景之有些生气,“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是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吗?”
被他这么一说,宋晚寧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脸上纱布刚拆没多久,脖子又缠上了。
这一个多月来,麻烦事真是一桩接著一桩,一点不消停。
等太后病好了,她一定要进宫把和离的事情敲定,再也不要和谢临渊扯上任何关係!
跟他沾边,准没一点好事!
宋晚寧愤愤地想著,又往下缩了一节,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只露了个头。
陆景之无奈道:“你先休息吧,等你醒了再叫我。”
她闭上眼睛摆了摆手,又沉沉睡去。
夜里,宋晚寧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月光下一个黑影从窗户翻了进来,往她这儿走。
她愣了一会才发觉不是做梦,刚想大声喊人,被黑影一把捂住了嘴。
“別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