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会有危险吗?你要不跟去瞧瞧,我不放心。”
老镇国公坐下,將半凉的茶仰头灌下。
“王全虽不算自己人,但好歹受过丫头的恩,倒不至於將她如何,只是今日我丑话说在前头。”
他看著一瘸一拐走进来的柳齐,柳平有眼力的將门闔上。
“不管日后是在寧安,还是重返京城,柳家全由柳岁当家做主,你们若有意见,今天就可分家另过!!”
张氏拿著绣针在发间磨了磨,笑著看向老镇国公。
“父亲,我同夫君定是要跟著柳岁的,她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是没意见。”
柳恆牵著柳安的小肉手,挺了挺小胸脯。
“恆儿长大之后还得保护长姐,我不要和她分开。”
柳安点头,奶声奶气的,“没长姐搂著,安儿睡不著。”
柳齐一张脸涨的通红,摸著自己与常人无异的腿。
“父亲,母亲,是儿子错了!我识人不清,总顾念著从前的情谊,竟不知人心如此险恶,儿子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老镇国公长嘆一口气,“岁岁说的对,太过善良就是懦弱,他齐家从前人模狗样,若无此变故,哪能知他们竟是这般人品!人心隔肚皮,日后没岁丫头点头应允的事,都不可做!”
柳平点头,轻轻顺著父亲的后背。
“父亲教育的是,儿子受教了,大哥也是受人蒙蔽,吃一堑长一智,当不回再如此了!除了家人,对待旁的人真得时时戒备!”
柳老夫人一拐杖敲在柳齐的脑袋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若不是岁丫头早早留了个心眼,今日家中財物非得暴露了不可,家中就算有余粮余钱,那也全是岁丫头的!给你一口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吃她的喝她的,不感激就罢了,竟无端给她招惹这么场祸事!”
柳齐不敢吱声,由著母亲的拐杖又敲了好几下。
柳岁每到半夜就会在院子里刨土挖坑,初时谁也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直到有了个地窖的雏形。
柳平也陪著挖,入口在墙角,地窖里七拐八绕的,一般人真寻不到。
粮食、粗盐和草药等一应生活物品全部安置在里面。
柳岁不知从哪倒腾来几个大罈子,说是醃製泡菜和咸鸭蛋,几年都不腐坏。
新制的腊肉悬掛在木架上,想吃的时候割一块下来,比不得新鲜的,可在寧安能吃得上肉的少之又少。
柳平看一眼地窖入口,“这家要没柳岁估计得散,我们这样的人哪里懂这些。”
张氏笑的温柔,摸著鼓起的小腹,若无意外,孩子出生时应该已近春日。
柳岁每天变著法的给她燉汤,汤中除了红枣、生、莲藕,燕窝被仔细磨碎,张氏是喝著燕窝长大的,哪能品不出其中味道。
柳岁的良苦用心,张氏心中万分感激,她如今能为她做的事,就是安稳的守好家,守好柳安和柳恆,別叫她为她们担忧操心。
柳岁被带去衙门,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见景昭辰身边的江玉匆匆赶来,对著王全耳语了几句。
王全点头,態度十分恭敬。
“是,下官明白,您带柳姑娘回吧!齐家大郎的事衙门定会秉公处理,还柳家一个公道,还请王爷放心!”
柳岁挑眉,一语不发跟在江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