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宗也很惊讶,见著郑午也跟著打趣,“朱大作家,朱老板,稀客稀客,都听说你带著老同学们一起发大財了,今日来找我,是不是也要带著我发財?”
郑午接过他的烟,发现没地方放,只能卡在耳朵上,跟著笑道,“朱大哥,不急的话,边走边聊。”
“郑老板有事,我肯定不急。”
“那行,老朱,是这么个事。”
郑午就带著他往人少的另一条街閒逛,“我明天要去上海,跟老田匯合办点事,你也知道,我其他同学们都在做著小生意,不可能抽得出来空,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空跟我去一趟?”
老朱瞭然的笑,“叫我当保鏢?”
“有这个意思,你有兴趣没?”
“你跟田组长跑的应该都是大事,我们俩也不是很熟吧?你就这么放心让我跟著去?”
郑午笑道,“田源能夸讚的人,我相信也差不到哪里去。”
老朱飞快的烧起了脑浆子。
他跟田源等几个放片的小老板走得很近,知道他们的大概收入,说不羡慕是假的,但他在永盛干得好好的,工资也还不错,要他突然转行又没那个魄力,毕竟不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得走一步看一步后果。
不过,现在他们的带头人来找自己。
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说不定,就是一个翻身的绝好机会,他这么聪明,不可能一再错过。
朱队长主意一定,就很诚恳的拍拍郑午肩膀,“能得郑老板肯定,我还真有点感动。你说吧,要去多久?”
“现在说不定,时间跨度大概一个多月,你请假方便吗?”
“你都开了口,我肯定方便。什么时候走?”
“明天。”
朱队长抿著嘴思考半晌,答道,“可以,反正副队长现在巴不得我滚,他早就想上来过过操练人的癮。”
永盛的保安队,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早上操练特別辛苦,就跟军队拉练似的,操得队员们欲仙欲死,特別適合虐待狂队长。
每个月400多呢,不付出点血汗,不是那么好拿的。
毕竟现在內地的基层干部们,也才两三百。
郑午就放心了,“那就好,对了,朱哥,你能买到机票吗?我是坐怕了绿皮火车。”
朱队长却摇摇头,道,“现在的飞机票不是那么好买的,得干部或者高级技术人员,要单位介绍信和工作证件。你我老百姓,还没资格坐飞机,有钱也不行。”
这个年代的確有很多局限。
看来田源也不一定能坐得上飞机。
郑午就恼火的咂咂嘴,“这情况我知道,但那不是內地才管控得这么严吗,我们是从深圳到上海,都是经济发达地区,政策应该会宽鬆很多。”
朱队长想了想,“要不我先去邮电局,查查航空公司的电话號码,问问他们普通人能不能买票,如果能,我再回来找你。”
“也好,那就麻烦朱哥你跑一趟了。”
郑午就著烟壳纸,写了个號码给他,“这是我公司的座机號,有消息打电话告诉我就行。”
朱队长接过来,见事说完了,就跟新老板分道扬鑣。
郑午看著他消失在铁门里的背影。
笑了。
朱正宗啊朱正宗。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老朱是个行动派,回厂里跟副队长交待了一声,也没跟厂长请假,都老熟人了,大老板不在,规矩就会很鬆散,他直接蹬了辆二八大槓去了邮电局,执行力相当强。
郑午也没有回陈院。
他拐去了图文gg公司,准备印自己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