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没告诉我,这些艺人就是我主子!入则铺床叠被,出则拎包撑伞,还得隨时端茶递水,以及帮他们背黑锅……这算什么狗屁经纪人,纯粹就一保姆。”
郑午瞅著他直乐呵,“真的是当大爷,我自己就去了,哪还轮得到你。”
“狗日的,你在坑我!”
於是,田源又吃到郑午画的大饼。
“哎哟我的哥,这不是创业初期才有的事吗?等我们公司做大了,艺人赚到钱了,哪还敢劳驾你,自己就主动钱请助理了,到时候你手握无数资源,想怎么蹂躪他们都成,看在钱的份上,他们绝对不敢反抗。”
“你小子越说越没有人性了!”
“人性不人性的,还不是得看个人道德?像你这样道德高尚的老班长,不得把艺人们当亲儿子疼?他们不也得把你当亲爹孝敬?”
“……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
“对,我就是在忽悠你。”
气得田源嘴角直抽抽:“我还有机会下你这条贼船吗?!”
郑午眉开眼笑的打击他,“没有,一点机会都没有,你录像厅都叫表弟来接盘了,现在只能跟著我一条道走到黑了。”
“……”
两天后的下午,田源从火车站把王远峰父子一起接来,直接带到陈院。
郑午都穿过来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原主的叔叔辈,远远的就迎上去,一边接过他们的行李,一边叫人,“王叔,路上很辛苦吧?”
王远峰的父亲叫王爱国,五大三粗的,笑声很爽朗,人也直爽。
见到他人,上下一打量,这老王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哎呀小午喂,半年不见,你都这么胖了,以后怎么谈对象哦。”
郑午脚下一个踉蹌。
感觉天色都暗了几分。
同样肿成猪的田源连忙岔开话题,“舅舅,你们坐火车也捂得难受,要不先去冲个凉?”
都知道现在的绿皮火车长途受罪,何况还是大夏天。
他们確实餿得慌。
两父子去楼上放下东西,就在洗衣台边冲完凉,田源又请他们出去吃了饭,回来就围在堂屋吹电风扇。郑午切了个西瓜,端过来,几个人边啃西瓜边聊天。
王爱国又开始嗶嗶郑午,“小午,我们在路上听田源说,你都开公司了,可是你父母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主要是怕做不上趟,就没敢告诉他们。”
见他啃完手上的西瓜,郑午又乖巧的递上一牙,“王叔,我父母有没有什么话要交待我?”
“哎哟,有有有,你瞧叔这记性,还差点给忘了,你父母就是让你好好写小说,家里別的事不用担心。还说过年会醃很多你喜欢的咸鱼和咸肉,等你回去吃。”
“哦……”
看来是真没什么事,郑午也放心了,又招呼田源他表弟,“小峰,你也吃西瓜呀,给,好甜的。”
王远峰这孩子比较靦腆。
在田源这个表哥面前还好,在郑午面前就怯场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田源就摆正脸色叮嘱他,“小峰,你得练练胆子,快当小老板的人了,得天天面对各式各样的人,混混流氓也不少,没点胆子可不行。”
王爱国连忙护著儿子:“你別担心他,我这次把半个月的探亲长假都用上了,专门下来给他撑胆子。”
“这也好,我们走得急,你是得留几天看著他。”
几个人閒话一阵,见王爱国两父子都呵欠连天的,郑午就想让他们上楼,去自己旁边的空房补眠。
夏天也不需要置备什么褥子被子,竹蓆一床,薄毯一张,完事。
田源早就买好送过来了,连房间都打扫得乾乾净净。
拎包入睡就行。
田源看看没事,也站起来说要回去放片。
这下好了,一说起这个,两父子又都不困了,说要跟著去熟悉熟悉场地。
知道他们要去看看录像厅效益,是不是像自己在电话里说的那么嚇人,田源也没惊讶,乾脆都带去了。
只郑午留下,他还要爭分夺秒的写三生三世呢。
直到半夜录像厅关门。
田源才跟著王芳他们一起把父子俩送回来。
郑午下楼来打招呼,一看他俩。
哦哟。
不得了,不得了。
两父子眼神都热得像一团火,里面有无数人民幣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