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机也给嚇了一大跳。
他还以为遇到抢劫的了,有心一脚油门溜走,可又担心夹在车厢里的人会滚出去被撞死。
来人也给车门撞得皮青脸肿,还得忍著痛打开车门,把里面惨叫连连的郑午从车厢里拽出来,的士司机油门一踩,立即跑了。
现场只留下被压成饼的烂蛤蟆镜。
郑午齜牙咧嘴的揉著老腰,恨不得掐死罗大编剧:“罗大哥,你要谋財害命直接说,我可以直接就去死,用不著你来偷袭我。”
罗星看看已经烂成一片的墨镜,又心痛又哭笑不得:“你属兔子的吗,跑那么快,我拼了老命都追不上你,叫魂似的喊你,你也听不到!”
郑午气不打一处来,“我寻思我也没拐带你们厂的大姑娘小媳妇吧,说吧,你这样追我到底为了啥。”
“还能为了啥,当然是为了剧本!”
罗星比他还气,“你的把剧本带走了,我们文学部怎么跟厂长交待!你让我们下一期的《电影作品》登什么?”
“呃……”
这乌龙闹的。
上一次交分镜头剧本的时候,居然没一起交上去,自己也是有够忘事的。
郑午又把一字未改的剧本从背包里请出来,交给罗大编剧。
毕竟都这么熟了,郑午突然要离开,罗星难免有些惆悵,问:“你就自己钱坐车?其实厂里可以安排车子送你。”
郑午一拍脑门,对呀,不是可以蹭公家的车吗。
自己还是没適应体制內万事全包的美好生活啊。
不蹭白不蹭。
罗星在传达室打了个电话给后勤部,还真凑巧有空车。
两人就在门口等车来,罗星还在叮嘱他,“別忘了,你回去后,还得把车票根寄过来,我们好凭票报销,而且,要到下个月5號发工资时,才能把补贴和车票钱一起给你寄过来。”
“只能麻烦你们財务部的同志了。”
“本职工作而已,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说著话,车已经到了。
罗星知道他要赶火车,也没多閒话,只叫他有空再来峨影厂玩,郑午也邀请他有空来深圳溜达,还说要赔他一副美国產的高质量蛤蟆镜,罗星笑著撵人,两人这才愉快的道了別。
郑午坐上车,回头望望峨影厂的大门,一时感慨万千。
想想也是可笑。
他从深圳千山万水的跑过来,就真的只在韩三爷面前刷了一次脸,而且好像还不太愉快……
不过,总归是目的达到,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赶到火车站,好歹没误点,再次被人流挤上了绿皮火车,坐到位置上,心终於安定下来。
回程就不好过了。
太多的长途旅客,都是从成都直达广东的,郑午硬是在巴掌那么大块的座位上熬满两天三夜,坐得脚肿,眼皮也肿,生不如死,直到进入广东境內,他才等到臥铺空出来。
郑午笑著问来通知他的乘务员:“你觉得我还有补臥铺票的必要吗?”
乘务员也笑笑,转身走了。
站到陈氏小院门前。
看著里面昏黄的灯光,郑午豪情万丈的嚎了一嗓子,“我回来了。”
“嗷呜~嗷呜~。”大黄立刻悲喜交加的回应了,老远就『嗖』的衝过来迎接他。
跟他这个小主都半个月没见了,大黄激动的又蹦又跳,嘴里还“呜呜呜”的哀嚎著,嚎得郑午都听出来它是又伤心又开心,简直就是喜极而泣。
只可惜,郑午整个人又餿了。
刚嚎了几声的大黄直接被熏惨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嫌弃的连yue了几声,乾脆远远的跑开了,已经长个的狸猫,则不住的往他脚边刨沙埋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