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一把拉住他：“財神爷老同学，你是我亲爹，你不给我指路，我就天天去你门口表演一哭二闹上吊。”

郑午傲娇的一昂头，“我行还是不行！”

“绝对行。”

赵平安给了自己一巴掌：“小的刚才就是有眼无珠。”

情绪价值当即到位，郑午就在他耳边说悄悄话：“等你好了，咱去开遛冰场，夜市街现在还没开这个的，包赚！”

“能日赚八九百吗？”

“给我往上数！”

赵平安颤抖著伸出四根手指：“不会上四位数吧。”

“必须的！独门生意！”

这货立刻就疯了，“老郑老田，我觉得我的脚不痛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出院吧。”

他扶著石膏脚就想下地跑，另两个连忙把他摁回去了……

等赵平安兴奋劲过去，终於睡死了，田源就把郑午叫出去討论他的生意。

“开遛冰场得要大场地，还得买遛冰鞋，功放音响得整一套，最好还得一楼，否则光噪音就能把楼下逼疯生事，生意肯定难做。”

郑午点点头，“对，成本也不是很高。”

“他腿肯定是要养三五个月的，得两个人才轮得转吧，又要卖票，还得拿鞋收鞋，还得时刻盯著场地里会不会打架。”

“等他出院再考虑这些吧。”

田源笑了：“我就怕这傢伙在医院呆不住。毕竟打好石膏，回厂里也可以休养，开遛冰场坐著卖票也可以休养。”

“……”

郑午觉得是这么回事，“等他醒了，再问问他愿意找谁合伙。”

他们这些同学，基本都是独生子女，那个年代，在计划生育的大背景下，国企职工根本不敢多生，否则就会没工作。

两人正要进去，田源又回头，问，“你那庆功宴的事？”

“等等吧，不急在一时。”

郑午看看时间，道，“你回去放你的小黄片吧，我这个社会閒散人员就留在这里充当陪护。”

田源走后，他就窝在8块一天的行军床上补觉。

两个人在病房里睡成猪，还挫著牙齿比赛打鼾，跟演奏交响乐似的，把老头折磨得死去活来，又塞了些在耳朵眼里。

傍晚，赵平安的堂兄弟冯志邦和一帮同学们赶来探病。

几个人掐人中扭耳朵，好不容易把郑午从睡神那里抢救回来，问了伤情，都心痛老赵，也没叫醒他，留下一大堆水果和罐头，一路回去了。

郑午继续陪护，觉是睡不著了，他就去买了纸笔，在病房里奋笔疾书写小说。

他的作息已经完全顛倒，越夜越有劲，一直写到后半夜才睡了。

还好伤员连夜都没起一次。

郑午倒比病人还睡得死。

次日早上，田源像送外卖的一样，拎著一大堆早餐进门时，赵平安这个重伤员已经醒了，可能是多动症又犯了，这货正在左右手互搏，玩石头剪刀布。

左手贏了，扇自己一耳光。

右手贏了，还扇自己一耳光。

把隔壁老头都看呆了。

而负责陪护的郑午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两人都没打算叫醒他，等他睡到自然醒，俩同学早餐吃过了，医生都查过房了，伤员吊瓶也打上了，当面一问赵平安要谁当生意合伙人。

他就一口指定：“必须是我堂弟冯志邦。”

冯志邦跟郑午田源同校不同级，没出来不熟，被卖到深圳进工厂后又都熟络起来，毕竟都分到一个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