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周维岳將一块腰牌拍在桌面上。
“本官这次叫诸位来的意思,实则是受了咱山东布政使萧大人的命令!”
周维岳將那块腰牌面朝诸位商人扫了一圈,也不管在场的人识不识字,这才將腰牌收了回去。
“所以,本官先前所说的话,只是让你们『儘量』不要外传……”
周维岳的话音在“儘量”二字处略微加重,接著说道:“但接下来说的任何一件事儿,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杀无赦!”
这就是找萧忠撑腰的其中一个好处了。
周维岳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一定能震得住这些徽商。
或者说这些徽商今天能被自己嚇住,明天也能被胡党的人嚇住。
为了以防万一,当然是搬出整个山东的一把手来当后台最保险。
果然,在场的徽商瞬间露出了惊嚇之色,但短暂的惊慌后,取而代之的却是狂喜!
商人们不在乎什么党派之爭,在他们眼里,萧忠那就是山东的天!
在他的关照下做事那还有什么怕的?
瞬间,就连对待周维岳的態度都变得更加恭敬了,纷纷表態道:“周大人放心!小民就是脑袋削得只剩下个疤,这事儿也不透露出去半个字!”
“恩。”
周维岳满意的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正经的生意,还是需要你们准备商船。”
“还是准备商船?”眾人大眼瞪小眼。
“不错,这次你们准备多少商船都行,本官只需要你们將六十万石粮食,给我安安稳稳的运到应天!
“只不过相比於明面上要烧毁的商船,这批商船需要你们化整为零,掺杂到平日的商队之中隱藏起来!”
这时,那位大肚子的徽商敏锐的察觉到了周维岳话里没说的东西,询问道:“不知……这趟粮食总数几何?”
“一百八十万石!本官要的只有一个要求,六十万石运到应天,少一粒都不行!至於多出来的……任尔等处置!”
这次,几乎所有的商人眼睛都红了。
一百八十万石送六十万石,也就是说多出来的一百二十万石全是利润!
当然,实际利润肯定没有这么大,如果单纯运一百八十万石粮食去应天,刨除路上的销等等,估摸著这一趟下来赚个几万石就算顶破天了。
但……
周维岳的要求只是將其中六十万石粮食运到应天啊!
商队完全可以將多出来的粮食就地出售,赚取利润或是折算成其他的布匹、锦帛等轻便的物资,这一趟下来只怕在场眾人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疯了,眾人都疯了!
全都眼巴巴的看著周维岳,恨不得当场就签下卖身契。
商人逐利!
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如此。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时,资本就鋌而走险;达到百分之百时,资本敢於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达到百分之三百时,资本就敢冒绞首的危险】
而周维岳谈的这趟生意,利润就足以让这些商人们甘愿赴死!
可让周维岳有些诧异的是,在场的徽商竟然还有一个人存有些许理智。
还是之前那个大腹便便的徽商。
他迟疑了一会儿后询问道:“周大人……小民有一事询问。”
周维岳饶有兴趣的看著他:“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