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白躬身行礼,插了句,“夫子,妹妹和林时琰就是一伙的,她肯定帮林时琰说话,她的话不可信。”
林时琰定是许了愿的,而且优先实现了林时琰的愿望,所以他们的愿望都没实现。
小糰子急得跺脚脚,“三锅锅就是没许愿!是因为你们许了愿,他才来参加的。”
云棠溪给了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人一记板栗,“你们两个长本事了,敢这样凶妹妹!”
疼女儿的云棠溪又將小糯米糰子抱在她怀里,安抚性地拍拍背,“別急,慢慢说,娘相信你和三少爷。”
张著湿漉漉的葡萄眼,“大锅锅、四锅锅和五锅锅都许了愿,要得第一名,被夫子选上,三锅锅是最厉害的,他们要得一名,不是要把三锅锅打败才行吗?”
小糰子委委屈屈把一句话说完整,小手手摸了下微红的鼻尖,又道,“三锅锅不参加,怎么打败?可是三锅锅太厉害了,他们自己打不败,怎么能怪呢?”
许了愿的几个孩子气的气,无语的无语,小糰子的脑迴路实在清奇。
没把他们送进金鸞书院,反而成全了林时琰。
最让他们心梗的是,杜夫子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做得对,想成为最厉害的,就要打败当下最厉害的这个才行!林时琰的答卷笔走龙蛇,思路清晰,另闢蹊径,让人眼前一亮,的確是鹤立鸡群。”
笔走龙蛇,思路清晰?这確定是在说林时琰?
林岁笙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直直盯著杜夫子手上的那几张答卷,恨不得当场就夺过来看一看。
温书瑜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杜夫子,可否把孩子们答的试卷给大家瞧一瞧,免得大家都不信。”
林岁笙本就被內定了,再把林时琰选上,就没有敘知和敘意什么事了,那怎么行?
反正她是不相信,林时琰能答出来。
“老夫秉公办事,问心无愧,自然可以。”杜夫子刚把答卷打开,林岁笙就抢了过去。
几个孩子都围了过来,待看清林时琰的答卷时,林岁笙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一张脸苍白如纸,“这……这是林时琰写的?”
杜夫子双手负后,“二少爷,你再看看你写的,看出什么不同了吗?”
林岁笙沉浸在震惊中,木訥地摇摇头。
杜夫子接著说,“大少爷、四少爷和五少爷的答卷暂且不论,就拿二少爷和三少爷的来说。林岁笙的回答规规矩矩,是没有什么错处,可问题就在於太规矩了,纸上谈兵,像一具空壳,无甚出彩,可林时琰却针砭时弊,每一道题可操作性都非常强,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学习学习,不仅要学,还要思考,就算把书上的东西全背下来,不会灵活运用,又有何用处呢?”
“既然你们对三少爷答第一都有疑问,那么老夫便当著大家的面再出两道题考考三少爷,是明珠蒙尘还是草包,大家一看便知。”
林时琰不慌不忙,“时琰愿听从夫子安排,请夫子出题。”
林岁笙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林时琰就算没许愿,也肯定是作弊了,这么多双眼睛盯著,看他这回还怎么作弊。
杜夫子来回踱了两步,徐徐开口,“一则,学堂之设,其旨有三,所以陶铸国民、造就人才、振兴实业。三者孰为最急策?”
“二则,周礼言农政最详,诸子有农家之学,试陈教农之策。”
林时琰在眾目睽睽之下,丝毫未露怯意,只凝眉思考片刻,便答了出来。
苏婉面容扭曲,上前就是一耳光,“逆子!这些东西,你都是从何处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