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寧哑口无言。
是她无理取闹吗?
她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应该谢司澜如何对待她,她都应该忍著,好好的当世子夫人,然后在后宅蹉跎一生。
像是娘亲一样,鬱鬱寡欢死去?
谢司澜见到任兰芝这般说,態度更是得意,“宋佑寧,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这一次太过了。”
任兰芝见到宋佑寧无动於衷,用力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寧儿,快点道歉,承诺你以后不再赌气闹彆扭了。”
转头又笑著对谢司澜道:“世子,念在寧儿以前在侯府尽心尽力,又为侯府诞下长子的份上,你就別生她的气了。”
谢司澜冷眼扫向宋佑寧,“行啊,让宋佑寧跪著求我,再去祠堂跪三天三夜,我便勉为其难让她回府,先看看她今后的表现。”
“呵。”
宋佑寧发出轻呲声,“晚上再做梦吧!”
说罢,她快步离开,再也不停留。
“寧儿!”
任兰芝在后面追喊,但因为咳嗽让她停了下来。
谢司澜气的握拳,警告任兰芝,“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给宋佑寧机会。你宋家看著办吧,反正这种女子,我是不会要的。”
一向是端著架子的宋家,如今因为宋佑寧的胡搅蛮缠,终於在建安侯府面前矮了一截。
即便是在圣上面前风头无两的兵部尚书又如何,此时也要求著他建安侯府別不要宋佑寧。
谢司澜冷笑,他就等著宋佑寧跪著回来!
宋佑寧刚出去建安侯府,就见到了宋家的马车。
车帘撩开了一角,宋佑寧看见了端坐在马车內的玉面观音一般,正捧著佛经研读的宋佑心。
似有所感,宋佑心抬眸,清淡的目光带著疏离,她轻声开口,“姐姐,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一点吧。”
这话,就差说宋佑寧有什么资格和谢司澜闹呢?
宋佑寧看著又將目光落向佛经的宋佑心,只觉得陌生。
以前她撑不下去的时候,也会想任兰芝,想宋佑心,甚至想过宋辉。
想著她这般受苦,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们看见了会不会心疼?
她想,任兰芝一定会掉眼泪,宋佑心一定会抱著自己帮她骂一骂。
可久別重逢的温馨没有,只有陌生的告诫和虚偽。
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呢?
宋佑寧有些怀疑,但早已冷却的心,很容易便接受了。
宋佑寧勾唇,平和道:“千般求佛佛无语,不如堂上孝父母。”
你娘在侯府低三下四,还生著病,她却在马车內研究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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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佑心这个女菩萨的名头,也不过如此。
滕王府。
全义步伐极快地走进书房,稟告道:“王爷,和离书被官府烧了,我晚了一步……”
京兆尹和宋辉关係好,见到这封和离书,他必定会先过问宋辉。
宋辉虽看不上建安侯府,但木已成舟,他绝对不允许宋佑寧坏他宋家的名声。
这一点,秦梟能猜到,也知道,宋佑寧想要摆脱侯府,没那么容易。
在宋家全族弟弟妹妹的名誉前抉择,更加不易。
秦梟只是说:“盯著京兆尹。”
“是。”
全义懂秦梟的意思。
又道:“山庄的药材已经拿到,正在运送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