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坚持吗？”

凤凰继续开口，像是今天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十个千年了。十个千年的时间，他日日夜夜不停的来到此处，在自己的兄弟耳边低语，他从未用刑，因为他坚定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自己的兄弟，让他和自己一起，去拥抱真正的永恆与救赎。

就这样，十个千年过去了。

十个千年的劝导，十个千年的折磨。

凤凰未曾放弃，而他的兄弟也未曾放弃。

按照道理来讲，像是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进行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是去永恆的进行著，成为一件於园之中的日常之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凤凰，福格瑞姆，这位昔日的完美之人，看著那被自己斩断了四肢的兄弟，没由来的感受到了一阵厌烦。

伸出自己的双手，用那对瘦弱的臂膀发出来了巨大的力量，凤凰强行將费鲁斯·马努斯，钢铁之手的基因原体，那丑陋的脑袋给硬生生的瓣了回来。

他低垂著头，俯视著钢铁之手。

“看著我，我的兄弟。”

凤凰低语，但是他的兄弟只是闭著眼，一言不发。

“看著我—”

“......

“看著我！”

凤凰的声音变得急切了，与此同时，费鲁斯·马努斯那紧闭的眼皮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一一它们开始腐烂了起来，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像是经歷了千万年一样变得无比的苍老。它们即將化作飞灰，

让其下的眼珠不得不暴露在空气，去看到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住手！”

腐烂停止了，一声无奈的嘆息从远处传来。凤凰看向一个方向，沉默半响，最后从自己的嗓子里面缓缓吐出来了一句话。

“讚美你，伟大的父神。”

凤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费了足足七分钟的时间才再一次的睁开了自己的眼，而等到他再去將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兄弟脸上时，却是发现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静静的看著自己。

那是一对怎样的眸子？灰暗，深邃，死气沉沉。那是一对不应该在活人的脸上出现的眸子，但是在此刻，它就是出现在了费鲁斯·马努斯的脸上，这位坚韧的，宛若钢铁一样永不屈服的原体的脸上。

凤凰住了，他用自己的眸子和那对眸子对视，最后，无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气。

他躺上了床，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的兄弟。

“对不起。”

凤凰於梦中呢喃。